程大雷將手下人分成四部分,三隊人在三面放火,唯獨放開北面。大火一起,戎族必定從北路突圍。
程大雷帶著一隊人截在北面,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一切安排妥當,此刻天色尚早。程大雷吩咐大家暫時休息,等待時機。
到三更天時,南風颳起。諸人按照事先約定,同時開始放火。
東面、南面、北面,同時燃起火來。風助火勢,火漲風威,大火熊熊燒起,瞬間將此地照得亮若白晝。
同樣是放火,放火也有放火的講究。在殺人放火這件事上,戎族很明顯與程大雷有很大差距。
而雙方的反應也不同,程大雷事先安下斥候,大火尚未燃起,便第一時間給出反應。
相比之下,戎族的反應要慢一些。等大火焚天之時,戎族在倉皇反應過來。
此刻三面起火,唯有北面無火,諸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著丫子往北方逃。
在北方,程大雷已經等待多時。騎著黑牛,握著鬼面斧,他本身模樣兇惡,此刻在火場之中宛若妖魔。
大斧掄開之後,當真是血淋淋一片。北面地形狹窄,人擠人人挨人,戎族根本組織不起戰鬥力量,像伸著腦袋等程大雷來殺。
大火燒起之後,其他三面人馬已聚了過來。隊伍雖然只有三百餘人,卻聲勢浩大。
這一戰,戎族當真是被殺破了膽。程大雷一夥都是殺慣人的,在火光之中,顯得越發兇惡。
大殺大砍一夜,紮在此地的兩千餘戎族,最後能夠逃生者十不足一。山火熄滅之後,此地到處都是被燒焦烤熟的屍體,空氣中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往北面逃的,大多被程大雷斬殺。反倒是從東南西三面突圍者,有一部分人僥倖逃生。
一隊人狼狽無比,逃回長安腳下的戎族大本營。
大帳內,野原火面沉似水,聽著手下人稟報。
“剛才你說……那程大雷來了?”野原火慢慢問。
來人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屬下應該沒有看錯,那人騎著黑牛,用大斧做武器,是那程大雷無疑。”
“他竟然也來了。”野原火皺起眉頭,不知尋思什麼。
“大王,那程大雷是涼州賊首,遲早是我們的敵人。殺他一人,抵得過百萬雄兵。不若調動大軍,要他死在大山中。”白無雙道。
野原火皺眉想了想,道:“將人撤回來吧。”
“大王,這可是千載難得的機會,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吶。”
野原火搖搖頭:“程大雷不是旁個,殺他不易,我們分不出太多人手。日後,定還會有再遇見的機會。”
白無雙還欲說什麼,只見野原火擺擺手打斷,口中吶吶道了一句。
“一報還一報,大當家,情份盡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