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多禮了,多禮了。”
李行哉雙手捧住徐問天的胳膊,徐問天想拜卻拜不下去,二人目光相對,同時開懷大笑。
這次李行哉赴京,一來是為了湊這場熱鬧,二來就是為了招兵買馬。他手下文有文官,武有武將,缺的偏偏就是在戰場上殺千屠萬的猛將。
看能不能趁著這次藩王會,忽悠幾個人去東海落鳳城。如徐問天這樣的人,他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將徐問天攙起,李行哉目光轉了一圈,剛才還恍見程大雷的身影,怎麼眨眼就看不著了。
程大雷走在路上,徐神機好奇的問道:“大當家,既然碰著了,怎麼不見上一面。”
程大雷負手在身後,慢悠悠道:“你沒看到他們兩個情投意合,臭味相投,咱們上去瞎湊什麼熱鬧。反正都在長安城,該碰見早晚會碰見的。”
“既然都在長安城,那小公主也該來了吧?”徐神機。
程大雷腳步一滯,哈哈笑了兩聲:“你問我,我問誰去,算著應該來了吧。”
……
李婉兒出現在皇宮中,仍是她曾經所居的住所,目光所及都是舊物。
李樂天大步從外面進來,揮退了太監宮女。李婉兒屈膝便要行禮。
“免了,免了,父王在世時你也沒跪過,何必要跪朕。”李樂天大馬金刀的坐下。
“終究是陛下,規矩還是要講的。”李婉兒還是行了半禮。
李樂天上下打量著李婉兒,眉目中藏不住的溺愛。
“好妹子,你可是瘦了,出落得更加標緻了。怎麼,六弟又沒有欺負你,如果有的話可要與朕說,朕給你做主。”
李婉兒溫婉笑笑:“勞皇兄惦記,一切都過得去,六哥可不敢欺負我。”
“怎樣,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吧,長安畢竟是長安,其他地方是比不了的。”
“也是住得慣了,不想再顛簸。”
李樂天點點頭:“對六弟朕是放心的,這樣,多少在宮中住幾日,也讓為兄儘儘心意。”
“宮中行動不便,我出現在宮中也不合適。”
李樂天再次點頭:“可朕總要為你做些什麼,這樣,你喜歡什麼,說與朕聽,朕做主賜給你。”
李婉兒笑笑:“別的我也不要了,只是有一方手帕,是我以前繡著玩的,是個念想,便想著帶走。”
“這當然沒問題,你這屋子朕經常著人收拾,可不敢弄壞了你的東西,那手帕在哪裡,當是能找到的。”
二人在屋裡,又說了許多話,無非是年少時的胡鬧,這些年的辛苦。找到那方手帕後,李婉兒起身告辭,李樂天也沒有親自送,只是讓黃門一直送到她在長安城的住處。
兄妹二人相談甚歡,互訴衷腸,但告別時心底都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是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