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教主!”
短暫的失神之後,韓生宣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恭敬地應了一聲,牽著馬朝著拒馬關外走去,只是腳步難免急促了幾分。
身為離陽捕鼠人,韓生宣最喜歡的就是將這些藏在暗中的傢伙一個個揪出來,然後將用雙臂紅線割去血肉,那當年那位紅甲人都被韓生宣連皮帶甲給撕碎了,何況背後那些盯著自己和程龍的人,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一腳指玄,一腳金剛的存在而已。
坐在馬背上的程龍忽然一彎腰,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馬背上,任由韓生宣牽著馬匹緩緩前行。
不躺還好,這一躺,卻是讓程龍猛然打了一個冷戰。
一個將精美貂皮當做纏額頭箍的曼妙女子注意到程龍的視線,直截了當地衝著程龍拋了個媚眼,然後勾了勾手指。
掃了一眼那曼妙女子腰間的那條鮮卑龍頭玉扣帶,程龍更是感覺一股涼氣順著自己的脊椎緩緩爬下,彷彿要將自己整個人都直接凍結起來一般。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但是這女子,程龍卻是識得!
那位《雪中悍刀行》原著中北莽皇室玉蟾州的鴻雁郡主,還是頗得北莽女帝寵溺的皇室宗親,更是揚言要有面首三百!
“一會他們若是隨我們出關,下手能輕些便輕些,盯上我們的是北莽皇室宗親,沒必要惹這個麻煩。”
程龍再次壓低了聲音,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北莽沒有王仙芝,但是拓跋普薩的名號,我想你是聽過的。”
韓生宣一雙劍眉微挑,俊美的臉上掠過了一抹異色。
被稱作北莽軍神的拓跋普薩,這個人在趙勾眼中幾乎沒有任何秘密,有什麼仇家,有什麼敵人,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都幾乎記載了厚厚的一大摞足以編冊成書的材料,而且這些資料,幾乎還是每天都會更新一次,甚至詳細到拓跋普薩什麼時候解手,這一天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都詳細至極的一一羅列。
並非是因為趙勾的密探都閒來無事,只不過是離陽王朝對於拓跋普薩這個人太過於忌憚了,甚至連那被趙家皇帝視作心腹大患的北涼王徐驍都還得往後排一排!
北莽十大魔頭除了洛陽、洪敬巖之外,便沒有能夠入得韓生宣這身為春秋三大魔頭之一的眼中之人,就連同北涼王這位與他同為春秋三大魔頭之一的北涼王,韓生宣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上,甚至敢在徐驍被封北涼王的那一日,直接呵斥徐驍:“你若是敢拿刀拍我手臂,我便敢卸了你拿刀的這隻手!”
可是北莽之中,唯有拓跋普薩一人值得韓生宣忌憚,若是非要相提並論的話,拓跋普薩,便是北莽的王仙芝,只不過修為還不如王仙芝罷了,但是拓跋普薩卻投身北莽軍陣,乃是北涼與離陽的頭號大敵。
拓跋普薩與離陽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有人說拓跋普薩不過一介武夫,仗著自己的勇武破敵膽氣而已,可是真正的聰明人都清楚拓跋普薩習慣以力破敵,那也只不過是因為比較省事罷了,能夠被冠上‘軍神’的稱呼,足以說明了拓跋普薩的能耐!
只是程龍這麼一說,韓生宣對那位盯上了他們的北莽皇室更感興趣了,畢竟那位北莽的鐵血女帝可是親手殺過皇子皇孫的,一個皇室宗親惹上了兩位陸地神仙之下無敵的存在,那位北莽女帝真能護短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出動拓跋普薩?
一人牽馬而行,一人笑臥馬背。
身後九騎尾隨,為首之人便是那腰間扣著鮮卑龍頭玉扣帶的女子。
守邊關的北涼軍士本來是打算上來攔住韓生宣和程龍的,畢竟這兩個人不配刀劍,顯然不是江湖俠客,也沒有其他隨從護衛一同隨性,也沒有那一車車能將官道壓出軸痕的貨物,自然也不是商人。
兩人一馬,空手出關。
縱然是這些北涼邊軍在拒馬關見慣了奇人異士,但是也沒有見過有人敢就這樣走出拒馬關的。
這兩人真當盤踞在拒馬關附近的那些馬匪賊寇與北莽遊騎,都是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