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樸實無華的長劍,一根從旁邊召來的枯枝。
程龍與吳六鼎面面相覷,但是空氣之中卻是充滿了壓抑,彷彿一場大戰隨時都會爆發。
“按你這麼說,閣下的劍道,豈不遠在我吳家劍冢之上?”
吳六鼎橫持長劍,古板的臉上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沉聲道:“我吳六鼎出劍冢,便是為了修劍道,這一路走來,我殺過的高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們個個都說自己劍道不俗,你,也是如此?”
吳六鼎的語氣有些發虛,剛才這踏著一節青竹過江的年輕人使出一手類似挑山的手法,將他連人帶舟一同掀飛,可他還能在空中穩住小木舟,重新落回江面之上。
但是這一次,這歲數看起來與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僅僅只是揮了揮袖袍,整條燕子江便開始逆流起來,這般手段,遠不是如今他的境界可以做的,甚至他都看不明白對方的手法。
這個來燕子江找他的傢伙,與他一路走來所殺得那些武林人士,的確不是同一類人。
不同於沽名釣譽的武林人士,這個手段通玄的年輕人,是一位真正的大能者,極有可能是真正的江湖隱士。
程龍看著吳六鼎那張古板的面孔,沒有接過話茬,只是拎著那根從一旁路上召來的枯枝,臉上看不出悲喜。
吳家劍冢修坐劍,後輩多是一張看起來不近人情的模樣,吳六鼎這個當代劍冠卻是不同,淡漠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心,否則他也不會走出一條與族中前輩不同的路。
“鏘!”
吳六鼎手中長劍一動,徑直掃向程龍面門,劍刃割裂開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響。
程龍手中枯枝一轉,輕而易舉的將吳六鼎的長劍攔下,旋即,枯枝一抖,彈飛了吳六鼎的長劍,順勢往下一打,敲在了吳六鼎的左手之上,吳六鼎吃痛,握劍的手一鬆,長劍便是直接沉入了江中。
“嗤。”
程龍嗤笑了一聲,眼中掠過了一抹嘲諷之色。
這位日後在拒北城死戰不退的劍道大宗師,如今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輕狂子罷了。
“你若是想修入世劍,要十年的時間,等回頭入世劍再變出世劍,誰也不知道要多久,你以為柴青山和鄧太阿,能夠等你那麼長時間?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的資質比當年的吳素更好?”
程龍隨手鬆開了手中的枯枝,腳下逆流的燕子江瞬間恢復正常,任憑枯枝落在江面上順流而去。
“為何不身在世中,同修出世劍呢?反正你的劍道,本來就跟吳家劍冢的其他人不同。”
程龍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張嘴問了一句。
吳六鼎無賴的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回應了一句:“我若是能同修入世劍與出世劍,你覺得我還要過柴青山和鄧太阿兩關?”
程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剛剛握住枯枝的右手忽然虛握了一下,還沒飄出多遠的枯枝陡然炸開,一道青罡掠出,眨眼間化作一條青色神龍掠入了燕子江中。
“轟——!”
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整條燕子江從青龍沒入的地方開始,發出轟隆隆的聲響,朝著兩邊平分而開。
吳六鼎面容呆滯的看著被劈開的燕子江,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他孃的才是劍啊!
燕子江被分開的規模越來越大,一百丈,兩百丈,三百丈……或者更遠?
一根枯枝將燕子江劈開,到底劈開了多遠的距離,吳六鼎並不敢肯定,因為以他如今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三百丈了。
昔日有武當王重樓指斷滄瀾江,今日又有這神秘的年輕人,一劍兩分燕子江!
吳六鼎臉色朝紅,彷彿看到了偶像一般,崇拜的目光落到了程龍身上。
“叮!恭喜殿主,雪中悍刀行位面吳六鼎,信仰度達到了80,成為了您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