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樓跟你說了什麼？”
程龍邁步走到桌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他當然清楚徐鳳年心裡那點小心思。
畢竟徐鳳年如今練武的最終目的就是為黃陣圖報仇。
那麼排名在王仙芝之下的那些高手，實力當然是越弱越好。
徐鳳年努了努嘴，示意程龍看桌上的兩本秘籍，淡然道：“無他，就是問我上山是學站劍還是走劍，我抬槓說我練刀，他便給我留了一本《摘元決》和一本《綠水亭甲子習劍錄》，說是讓我自己練著玩。”
程龍輕輕地點了點頭，微笑道：“練著玩也好，我看你是個學刀的苗子，等你繼承了王重樓的大黃庭，你也該回北涼王府，湖中那個楚狂奴那時候也差不多該出來了，論刀，他也算是雄魁了，跟他練練刀，對你也好。”
一個真正的高手，永遠都不可能只做到專修內家或者外家。
內家高手再厲害，沒有相應的手段也施展不出移山填海之能，就像天龍八部裡的段譽，空有一身內力，卻因為沒有手段能夠施展出蓋世內力的威能，半生不熟的凌波微步跟六脈神劍也是時靈時不靈。
而外家高手也是一個道理，就像生而金剛境的徐龍象在面對老道士的時候，就算施展出了渾身解數，也只不過是被老道士輕輕地一掌就給推到了地上，連站起來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念及此處，程龍微微一笑：“刀劍本就是殊途同歸，練到了極致也不過如同鄧太阿一樣，被人稱作是劍神或者刀神，可你要想殺王仙芝，那你就必須再進一步了，王仙芝空手對敵不是因為他不會用兵器，而是不屑用兵器，所以他是武帝，不是劍神也不是刀神。這就是鄧太阿跟王仙芝的差距。”
徐鳳年撇了撇嘴，似乎對程龍的話並不贊同。
要是按程龍這種說法，他豈不是練一輩子武，也沒有可能勝過王仙芝了？
不過他倒是可以慢慢拖，王仙芝都那麼大年紀了，他就不信王仙芝還能再活個百八十年的，等哪天王仙芝老死了，他就帶著麾下北涼鐵騎，去把那狗屁武帝城踏平！
似乎是看穿了徐鳳年的想法，程龍似笑非笑的再次開口說道：“呂祖轉世多次，如今他的轉世之身就在這武當山上，還有被稱作儒家第一人的張家聖人，也活了超過八百年的光景，你真以為你能拖的過王仙芝？”
“啪！啪！”
輕輕地拍了拍愣神的徐鳳年，程龍臉上浮現出一抹確切的笑意：“好好練，我相信你，你也應該相信你自己，早晚有一天你能夠親手擊敗王仙芝的，而且我覺得，那一天不會太遠。”
聽到程龍的安慰，徐鳳年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小聲嘀咕道：“你當初也是這麼忽悠老黃的，你還說他是你開天門的劍。”
程龍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副黃陣圖招牌式的笑容，並沒有反駁徐鳳年的話。
徐鳳年將桌子上的兩本秘籍收起，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眼程龍，似乎是想看出什麼端倪來。
“老黃，是不是沒有死？”
徐鳳年將秘籍抱在胸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練武是為了殺王仙芝，你若是沒能從王仙芝手下救出老黃，那你現在應該挺慌的，畢竟我神功大成以後，肯定是先殺你祭旗，再去東海斬王仙芝的！”
程龍抿了一口茶水，輕輕笑了笑，對徐鳳年的話不置可否。
“好好練吧，等我下次回來，你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程龍將空了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身上忽然覆蓋起了一了一層如白色的光芒。
眨眼的功夫，程龍便已經消失在了徐鳳年的面前。
徐鳳年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臉白日見鬼的神色。
……
眾神位面，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