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是,連慶城內的景象似乎與以往差別不大,百姓們的生活倒是不怎麼受影響。甚至來說,如今的連慶,還真有幾分都城該有的熱鬧氣氛。
楚軍之中有人才,寧無邪看完之後便這麼想著。
然後,他慢慢的走向了玄機劍派。
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來探望老友雲滄玄的。世人皆知道雲滄玄敗了。張天師與方正大師也敗了。但自那一戰之後,玄機劍派雖然表明了立場,卻是再不見客。
佛宗道教也是如此。
所謂的不見客,自然只是不見那些不必要見的人。
於江湖中最頂尖的存在們而言,這一次出現的對手,可能是整個武林的浩劫,既然如此,尋常人不見也罷。
雲滄玄傷勢到底多重,即便是楚軍也不清楚,因為便連極意境界的風絳,雲滄玄也不見。
而關於渡舟人,在與龍脈武者約定於暗海淺灘一戰後,渡舟人和龍脈武者便都消失了。彷彿不曾來過。若非是佛宗道教的高人親眼見到,若非一切出自葉依然之口,恐怕這一切就真的只是個傳說。
寧無邪自然不是閒雜人等。如果說當今天下還有誰能夠於這場浩劫之中起到作用,那便只有寧無邪一人了。
走至門前,寧無邪只是看了一眼玄機劍派四個字,便有人前來領路。
來者是玄機劍派的三號人物,武林中排名很靠後,甚至還在七王之下,名為白劍清。寧無邪見到白劍清後便點了點頭。
一切就彷彿是約好了一樣,沒有任何話語,白劍清就領著寧無邪前去。
他沒有見過寧無邪。即便是玄機劍派他的地位只在掌門和副掌門文宿之下,他也沒機會與寧無邪這樣級別的人物得見。但他知道天下名劍樣子。
那把卻邪劍,便說明了一切。
而自打卻邪劍被人認出,進入連慶的一刻起。整個連慶城便已經開始了許多動作。連慶城以北,此刻也有帝國的人正在飛速趕往帝國大營。
兩軍對峙,比的是情報。
神兵絕將營的情報部門雖然不及楚軍的秦落那麼神通廣大,但寧無邪這樣的人物進入了連慶城,卻也是第一時間便得知。
寧無邪這一路來得並不高調,但也沒有刻意低調。想來,便來了。
所以白劍清能夠很自然的將寧無邪接入玄機劍派內。二人徑直而走,步入玄機劍派深處,雲滄玄靜養的地方。一路上寧無邪也沒有說話,偶爾還能見到些辦理喪事留下的事物。玄機劍派也顯得有些安靜。
文宿死了很可惜。
寧無邪來的一路上也已經知曉發生了何事。文宿是一個他很欣賞的人,對掌門忠心,而且為人低調熱誠,雖然武藝不算出眾,但其實也是可塑之才,乃是與自己門下的莊生曉同等的人物。
這樣一個人死了,對於玄機劍派來說,其實是一種巨大的削弱。雲滄玄這些年哪裡管劍派的事情,全是文宿在操持。
可惜了。寧無邪輕輕一嘆,依舊是不言語。沒多久,二人便來到了雲滄玄靜養的地方。
是一處院子,在玄機劍派的後方,五峰之中的最小的山峰白雲峰上,雲滄玄這些日子便一直在這裡養傷。
無需通報,早在寧無邪步入連慶城的一刻,雲滄玄便已經知道了寧無邪的到來。
雲滄玄此刻,正在撫琴。
“掌門。寧門主已經帶到了,我先下去處理別的事情了。”白劍清說道。
雲滄玄點點頭說道:“有勞白師弟了。”
白劍清離去。
“看來,這個白師弟,便是玄機劍派如今管事的。”寧無邪說道。
雲滄玄一身白衣,面色有些蒼白,世人傳聞雲滄玄受傷極重,昏迷多日,事實上雲滄玄的確受傷很重,但早已醒來。他此刻的樣子,若不細看,很難察覺到他的傷勢。
“白師弟此前一直為文宿所器重,文宿做事總是很顧忌長遠,早就開始培養他人了。這些年,劍派有他,很讓我安心。”
這是一個不怎麼讓人愉快的話題,寧無邪也沒有多提。
“你的傷勢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寧無邪皺起了眉頭。
雲滄玄笑了笑說道:“機緣的到來,總是要有代價的。”
“兩三個月內,你恐怕連運功都無法做到。”寧無邪說道。
雲滄玄點頭,說道:“好在最後被方正大師和張天師所救,不然這劍道之路,寧兄,將來便只有你一個人獨行了。”
寧無邪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