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態,唯羨他人閒。
那個清風吹人頭飛的天下最強刺客,以其一頭美麗的銀髮,和殺手這兩個非常有特點的特徵,使得眾人眼中,阿卡司其實是一個過著優雅生活,偶爾殺殺人,終日無聊的思考人生的閒人。
尤其是……他的另一個身份還是一國的皇子,這就使得如今的阿卡司非常有女人緣。許多朝中大臣,江湖名俠畏懼著阿卡司的強大,但他們的女兒,卻渴望看到阿卡司的身影。
只是真正的阿卡司是什麼樣子的,沒有人知道。
殺手需要保持神秘,這樣的神秘與名聲多大無關。世人皆知阿卡司之名,但對於阿卡司其人,瞭解甚少。即便百曉樓的葉依然,也對其瞭解不多,只是曾經因為阿卡司的存在,讓這位武學研究最深的學者,改變了對速度之極限的看法。
但也有稍微對阿卡司有所瞭解的人。畢竟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有著自己的親人。
阿卡司其實也是有一些兄弟姐妹的。但每個人,無論是父母,兄弟姐妹,乃至僕人其實都害怕阿卡司。阿卡司是很孤獨的。這樣的孤獨並非源於偶然。
強大到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總會讓人畏懼,而阿卡司便是這樣的存在。
在很小的時候,他便已經展現出了極為強大的天賦,武藝的精進遠遠超過了同齡人。但這些只是讓他慢慢的失去了一些朋友。因為過於強大。
可父母,尤其是老國王對阿卡司則是越來越喜歡。銀色的頭髮,強大的天賦,天賜之子的名號漸漸的在南蠻開始流傳,可同樣,任何傳奇都有著其難以承受的重量。
部落上有著一個巨大的麻煩,一場叛變,這場叛變如果任其發展,或許今日的銀月國便不存在了。那場叛變之中,老國王率領部落的人奮勇殺敵,卻最終處於劣勢。
那一次,阿卡司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聽著父親感嘆,如果那個男人死了該多好啊。
那個男人是南蠻諸多部落裡最強大的男人,或許不該稱之為人,至少他自己,是稱自己為神,在南蠻也有猛獸牛作為神明看待的部落,那個人便是整個南蠻最強大的猛獸。
於是阿卡司便默默的離去,一個時辰後,他帶著那個人的人頭回到了皇宮,血尚未乾,滴落在地上構成凌亂的痕跡,那個人頭的表情彷彿是嘲弄卻又因為痛楚與恐懼而僵住,顯得很是古怪。
阿卡司哼著母親教他的童謠,如同春天的小麻雀一樣。歡快的走著。
父親說如果這個人死了該多好,於是他去了殺了這個人。他以為這樣會讓父親高興,可當他若無其事的提著一個人頭,走在皇宮引來許多注目的時候,他看到了一種他不喜歡的神情。
他有些不安,直到見到了父親,他帶著稚氣的笑容將那個人頭展現給自己父親看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不安落在了何處。連那個最喜愛他的的父親也感受到了恐懼,不再是往日那般讚歎著他的天賦與武藝。
那之後,原本因為阿卡司強大而疏遠了阿卡司的人,更加害怕阿卡司。
而那些見到過阿卡司若無其事的提著人頭遊走在皇宮的人,提起阿卡司也都開始畏懼起來。
他太強大,對生命也太漠然了些。這樣的漠然使得死神的名號慢慢的擴散出去。他所在的部落也終於因為他而變得強大起來,成百上千個南蠻部落之中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部落能夠成為其對手,最終,銀月國誕生。
只是那位皇子,每天似乎都有些無精打采,臥坐在皇宮某處,或許是在發呆,或許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下一個該殺誰。理所應當的,阿卡司成為了殺手,刺客。他彷彿天生就該成為這樣的人。
沒有人陪他,除了他所訓練的那些殺手。
沒有人跟他說話,即便是僕人們,面對阿卡司的時候也希望儘快結束面見。
現在,這個世間最為了解他的人,老國王就快死了。淡淡的悲傷在阿卡司的心頭縈繞著,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他依舊,每天如同一個閒人一般,因為這麼多年來習慣了他人對自己的態度,他也養成了說話很簡明的節奏。至少是對這些人。吩咐好事情之後,阿卡司就消失了。可能在銀月國的任何地方,也有可能在這片大陸的任何地方。
……
……
阿卡司的確很閒。
客棧的人很少在飯桌之上談事情,阿卡司便沒有談論任何事情。這些天,鍾雲秀給阿卡司的父親看病,這位銀月國的老國王的確已經併入膏肓。鍾雲秀或許可以續命一時,但醫術無法阻止衰老。
阿卡司對於這件事倒是很平靜。對於鍾雲秀的舉動,他心懷淡淡的感激。
這些天裡,阿卡司命人帶著客棧眾人熟悉銀月國,也沒有談及任何事情。或許是被客棧的這種閒懶感染,或許是阿卡司其實也很懶。
認為阿卡司很閒的,是公輸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