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夠辦到。”宸回回答的很肯定。
“不過也會很辛苦。”隨後他又補充道。
“那如果讓你帶著一個剛出世的嬰兒呢?而且要這個嬰兒也活下來,你可能辦到?”書生再問。
“這自然不可能。”宸回回答的依然很肯定。
“所以,如果暗海彼端的渡舟人,接過一個嬰兒,卻要帶他橫渡暗海,按照花刄衣的說法,那是七個月的海程,就算真武強者,以內勁讓木舟在瞬息間行進百尺,也需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而海上,可沒有奶水。”書生說道。
宸回恍然。
“這世間莫說真武強者,便是在葉依然假設中存在的浩瀚境界,也絕對不可能帶著剛出世的嬰兒在洶湧的暗海中活下去。所以渡舟人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救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嬰兒,卻又要帶著這個孩子奔赴死境?”書生繼續說道。
“那花兄其實……”宸回有些不敢相信。
“花刄衣該是和渡舟人有些關係,但他不會是楚國的皇族,楚國的皇族早就死了,只不過,當他表明自己來自暗海的彼端,用著整個中原乃至大陸都未曾見過的武功證明自己的時候,他會被所有人,當成是楚國的皇族。至於那是否是花刄衣的本意,則不知曉了。”書生的這句話又留了一個懸念。
宸回此刻才發現,先生真的很聰明,僅僅靠看了一眼花刄衣,和對那個傳說的聽聞,便判斷出瞭如此多的東西。
“可先生,這並不能表明,沒有暗海的彼端。”宸回說道。
“這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因為暗海彼端的說法,是一個很好的掩世人之耳目斷絕世人搜尋慾望的方法,它並沒有其他的意義。如果暗海與大陸隔這麼遠,除非那邊真的是生存不下去了,我可不會往返一次耗費一年多來這麼一個地方。”
“而這個猜測如果是對的,那麼你這位花兄表現出來的老實,可就有待商權了。”書生冷笑道。
宸回嘆道:“先生看來真的很難相信別人。”
書生說道:“這便是我的處世之道。就算是掌櫃你,說錯了話,我也會知道的。”
“哈哈,我大概會有說錯的時候,但對我來說,無論那句話是錯的還是對的,只要是對你們說出口,那必然是我所知道的實話。”宸回笑道。
“所以,我這個賬房雖然不會替你算酒錢菜錢房錢,但我至少要告訴你,哪些事情可能會欺騙你。如此,也算我盡點本分。”
隨後書生說道:“但這些事情,也與我們無關,我也沒有證據,說不定真的有暗海彼端,真的有人願意乘一葉木舟花費如此久的時間來橫渡暗海。但總之,這件事情也不會是傳說那麼簡單。因為我實在想不到那個楚皇的孩子如何能活。而他如果不活下來,那麼渡舟人此舉的意義在何處?退一萬步說,即便那個嬰兒活下來了,那麼渡舟人要他又是作何?”
“果然是個很複雜的事情。”宸回只能這麼總結。
“靜觀其變就好,掌櫃的,我可得告訴你,九大派任何一派,都遠遠不及帝國強大,無論是勢力還是高手數量。除卻帝星四將,龍將,帝國也該還有其他高手,勢力更不用說,而渡舟人的這個傳說,不管真相如何,但絕對會與帝國有關,也絕對會牽扯到楚國,對於楚國,帝國的態度可是從來不會變的。你已經是一個懸賞十萬兩黃金的通緝犯,但如今帝國沒有追捕你,只是因為項武和我曾經達成過協議,如果你參與了楚國的事,這個協議自然就會作廢。面對龍將,乃至神兵絕將營的潛龍營殺手,你沒有半點勝算。”書生一臉凝重。
宸回想了想,點頭道:“這些事情,我聽先生的。”
但書生隨即又說道:“你與魔宗宗主,可是走得很近?”
宸回點頭。
“唉,掌櫃的,宸宗主與你師出同源,我不好說什麼,如果能說動你袖手旁觀,你也就不是掌櫃了。但星辰宗一直以來的目的便是復辟楚國,而且除開星辰宗,當年楚國是否還有別的勢力存活也不得而知。而這些勢力最終為了對抗帝國,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其舉動是否會很瘋狂,也不得知,至於這位花刄衣和他背後的勢力,會不會再添些亂子,就更不清楚了。我只希望你將來若要相助宸宗主,可一定要慎重。否則客棧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書生這麼說著,宸回皺起了眉頭,隨後嘆道:“先生,難得我們這麼閒,出來遊玩,看來以後不能再問先生這些事情,先生想得太深入了。”
書生也發覺自己今天說的事情好像壞了氣氛,他輕嘲道:“有時候我很羨慕你,能靠風定沙解決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靠腦子。”
宸回卻說道:“我相信玲。”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便是書生也沒有轉過來。
只有宸回自己知道,能為了秦州百姓將自己險些活活累死的魔宗宗主,必然不會為了復辟楚國做出瘋狂危險地舉動。
他們之間亦有約定。
而至於花刄衣,宸回想了想,就單純的將他看做一個挑戰中原武林的外來者好了,但他是一個掌櫃。
他熱情好客,收費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