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真的由命運在締造一個死神,不同於別的刺客,喜歡用直長的匕首,阿卡司用的武器名為濁月,如新月一般的匕首,卻似鐮刀。
死神的鐮刀。
即便高手如雲的中原武林,龍潭虎穴的帝國宮殿,面對阿卡司的暗殺,都沒有任何人有自信活下來,甚至說大多數人都會認為,自己必死無疑。
如往日一般阿卡司在宮殿裡看著銀月國皇帝差人送來的密函。
銀月國的政治很簡單,因為佔據了南蠻天險,易守難攻,偏僻神秘的南蠻秘境對於絕大多數國家來說都非常頭疼,遠征總是耗費人力物力的,而銀月國又擁有代表著死神之刃的阿卡司,所謂政治,就是殺掉那些對銀月國有害的人。而殺人,似乎對阿卡司來說真的很簡單,無論那個人在很近的南蠻秘境,亦或和南蠻秘境相隔最遠的極北之地,只要阿卡司想去,便很快能去。所以大概阿卡司出現之前,這個大陸沒有任何一個武者,能以一人之力,威脅著整個大陸所有國家的官員高層。
阿卡司辦到了。
今日的密函與往日不同,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濁月的刀背,在看完密函後,原本漠然的神情裡,卻有一絲期待。
為這一戰他得做些準備。他往宮中深處走去,看了一眼附近的守衛,知道沒有危險。僅僅一眼,他便知道守衛們沒有被替換。還有空氣中的聲音波動,氣味的細微變化。
常年暗殺,他知道一點,所謂殺手,刺客,是活在殺與被殺中的,習慣了殺人的阿卡司,是決不允許自己被殺的。因此,精通暗殺之道的他,自然精通反暗殺之道。
酒是南蠻秘境獨有的一種酒,口感很好,而且不醉人。阿卡司品著酒,想著密函裡的內容。
光明正大的來找自己麼?
很有趣的人。
江湖中不知什麼時候起,有人開始把風展的名字與阿卡司的名字一起做比較。阿卡司並沒有所謂王者的傲氣,他反而有些喜悅,有人能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便是專研速度之道。他其實一直很想見見這個風展。
這次的任務很好,或者不是任務,他是被任務的人,而風展才是執行任務的人。
只是阿卡司名譽上是天機閣的人,卻是根本不受天機閣管控,所以他沒想到,宮演圖丟失這樣的重大情報,會讓自己知道,如果真的在風展手上,那麼從風展手上奪過來豈不是便能威脅這個大陸最強大的國家了。
什麼時候來呢?阿卡司有些期待那個叫風展的人來找自己了。
“銀髮人吶,很少見,而且在這個地方,看來,你就是阿卡司咯?”
瞳孔驟縮。
阿卡司沒想到,明明已經確認了沒有異常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潛入了。
黑色的頭髮,古銅色的面板,手指修長,眼神銳利,帶著不羈的笑容,有些流氣有些痞意。
刺絕與盜聖的相遇便是這麼突兀的到來。
阿卡司只是驚了很短的一瞬間,就平靜了,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風展。
風展倒懸在阿卡司屋內的橫樑上,也在打量這個大陸最快的傳說。
風展的臉很平常很普通,放在人堆裡不會讓人看第二眼,遠不如阿卡司那般俊絕。
但阿卡司說道:“你有一張適合當刺客的臉。”
風展打量著阿卡司,看到那雙手,修長白嫩如女人的手指,笑道:“你也有一雙很適合當賊的手。”
然後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的腳。
他們要比的本就是腳下的功夫。
“如果你做一個刺客,成就或許僅在我之下。”
“如果你做一個賊,除了大爺我的東西,萬物儘可偷去。”
盜賊與刺客的對決,其實在阿卡司與風展的推演中,很枯燥,然而他們很期待。
風展落地,仔細的看著阿卡司,阿卡司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