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招數如同浪潮襲來,要將這孤舟摧毀覆滅。
宸回身體一瞬間承受了許多傷害,但他很多進攻他都沒有躲,而是直接承受,實際上,如此多的進攻,也沒有任何角落是安全的,無處可躲。
只是在快要傷到廚子的時候,他才會選擇躲開。
這群江湖人似乎都有一種默契,便是運轉內力來進攻而不近身與宸回搏鬥,不會給宸回任何可乘之機。
宸回就像數百人中心的一個箭靶。片刻間,數不盡的招數落在了宸回的身上。
有三道強悍的指勁和七道蠻橫的掌力讓他險些站不穩。
有十二道劍光劃過的他褲腿減慢了他的腳步。
有六道鋒利的刀氣在他的胸口劃出一團血霧。
有十七道恐怖的拳風擊在他的胸口讓他吐出很多血。
數不清的攻擊落在他身上,只有後背,他沒有讓任何人傷到。
風定沙的施展需要以形導氣寫出那個字,此刻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宸回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
但他還是伸出了手。
於是一瞬間他的手承受了無數道切割。
但他也同樣沒有退,他要寫完那個字,寫完那個定字。
……
顧三秋此刻心情極好,他矮小的身軀探著頭望著秦淮橋難得一見的情景說道:
“帝國最強大的原因便在於擁有數十萬帝國鐵騎,無論是多厲害的高手在人潮中也堅持不了多久,看起來這個擊敗龍王的少年堅持不下去了。”
“如果喚作是你我處在掌櫃的位置,至少現在不會這麼狼狽。數百名江湖人的攻勢自然可怕,但你的千宗萬劍流,我的黃金流星,都能讓這群人付出代價。老弟,我看這掌櫃也不怎麼厲害嘛。”
李藏劍定定的看著宸回,沉默片刻後說道:“你錯了。”
顧三秋確實錯了,因為他說完這句話後沒多久,他就看到讓他難以置信的一件事情。
秦淮橋的雨停了。奇怪的是,只有秦淮橋的雨停了。
下的正猛烈大雨忽然停住,一切變得清晰可見,身上多處傷口與血跡的宸回依舊揹著丁七兩。
但其他地方的雨卻沒有停,以宸回為中心,附近所有的事物,甚至無形的內勁都被停住了。
李藏劍雙目如劍,緊緊的盯著宸回。
“除開佛道兩宗的道應天意和萬般皆禪,任何招數的發動都需要以形導氣,宸掌櫃用的招數很神奇,在下能感應到強大到讓人窒息的劍意。他此前一直沒有還手,只是在比其形而已。這便是他擊敗龍王的絕技了。”
顧三秋揉了揉眼睛,場間的情景太讓他難以置信了。
宸回終於寫完了那個定字,以他為中心,周遭的一切全被強大的劍意禁錮住。
他走一步,那禁錮的領域便隨他移動一步。
處在領域內的人,沒辦法做出任何動作。
甚至連說話或者做出一個吃驚的表情都辦不到。
他們的修為都不如龍王,宸回此次的決意也比對戰龍王時更強。自然這禁錮也更加強大。
“他只是沒有先出手,不然根本不會受傷,老顧,即便你我,或許能擊敗這群人,但你能否做到他這般,我兩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恐怕遠遠辦不到吧。”話音落下,李藏劍也轉身,離開了白泉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