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州城充滿生機卻又極不平靜。
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七王中的龍王雖然在養傷,雖然也似乎是在躲避著齊麟牙,可他到底還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龍王廟裡。
而秦州城,來了許多江湖人。他們都在等著秦州城發生些什麼。距離龍王被宸回擊敗已經半月有餘,敏銳的嗅覺讓他們聞到了秦州城不同尋常的氣息。
此刻,丁七兩和宸回走在齊府的長廊上,宸回神色自然,帶著微笑,看著齊府的景色。丁七兩在他身後,就沒有那麼從容了,丁七兩的眉頭皺的很緊,拳頭也握的很緊,腰間還是那把滿是油膩的菜刀。
齊府的管家很年輕,此刻這個管家也很緊張。
他還記得幾日前,隱約聽到二當家說,家主似乎功力大進,極有可能強到能影響江湖格局。但沒想到這才幾日,就有人要挑戰家主。
他作為齊家管家,自然也有些眼力見兒。原本沒在意,想要趕走這二人,可是對方忽然來了句,我姓丁。這個姓氏一直是二當家的一個忌諱。
這二人一個面相從容淡定,溫和如春風,一個身形魁梧,面容粗獷威嚴。他忽然想起,不久前,秦淮街一品閣前不就是這樣身形的二人教訓了血蠍?
再想到那二人中極有可能有人擊敗了龍王,便沒有怠慢,客氣的說了一聲稍等便去通報了。
然後直接通報的二當家,二當家神色很複雜,最終還是說了一句,讓他們進來吧。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宸回感嘆齊府真的不小,作為一個武林世家,這樣的府苑都能趕得上京都的貴族了。
丁七兩沒有心思欣賞齊府景緻如何,他想到了多年前他曾經來過這裡。丁家廚武兼修,他當年偏愛廚藝,以至於身為家主之子,他的功夫也不怎麼樣。直到後來因為機緣學會了九牛無悔勢。才沒有辱沒父親丁庖廚的威名。
沒來得及回憶些什麼,齊家的議事廳便在眼前了。
一走進去,丁七兩便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齊家八位長老,兩位當家在裡面,幾位長老實力都在六葉之境往上,齊天鶴更是八葉之境的強者。但這些都沒有讓丁七兩感到不舒服。讓他有些難受的是齊麟牙。
那個一身青衣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丁七兩站在他身前十步,卻感覺彷彿要窒息。
但丁七兩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到了齊麟牙身前。
齊麟牙卻壓根沒有看丁七兩,而是一直盯著宸回。
“打敗龍王人看來便是你了。”齊麟牙走向前,路過丁七兩的時候卻根本沒有看一眼。
丁七兩此刻也很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
宸回點了點頭說道:“但要挑戰你的人,不是我。是我朋友。“
齊麟牙依舊沒有回頭,只是說道:“你很不錯,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實力。假以時日……”
宸回神色有些冷,不待齊麟牙說完他便打斷道:“假以時日,我朋友一定能打敗你,而且必然不會太久。”
齊麟牙笑了笑,他自然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意思。轉身回到了家主的座椅上,還是沒有看丁七兩,丁七兩也還是很鎮定。
“我在閉關之日收到了密信,聽說你們要拿回當年丁家的兩樣東西。我齊家既然吞併了丁家,戰利品的歸屬,自然是我齊家的。”
丁七兩忽然說話了:“齊麟牙,解牛刀法你參不透的。九屠也不適合鬼刀訣。”
齊麟牙此時才將目光往丁七兩身上看了一眼。
“看你這扮相,你便是丁家後人了。可惜不過是個剛窺葉的小子。我很好奇,你們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拿回東西。”
丁七兩冷笑一聲:“當年你輸給我爹半招,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為你們齊家正名!”
齊麟牙眼睛眯了起來,開始仔細的看著丁七兩。初生牛犢不怕虎,但很多時候,也沒有機會真正的與虎搏鬥。齊麟牙不禁有些好笑。
“你接不下我一刀。”
丁七兩搖了搖頭說道:“刀是兵器中的霸者,它本來就不是用來接的。”
“本事不大,倒是能言善辯。如你這般的弱者,能代表丁家?”
丁七兩再往前走了一步。緊緊盯著齊麟牙說道:
“我是丁庖廚的兒子,我爹不在了,丁家自然由我來守護,我能不能代表丁家又如何,你說我接不下你一刀,丁家只有我敢挑戰你,那我丁家這一刀,你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丁七兩不卑不亢,即便齊麟牙散發的威壓不小,他也沒有半點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