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全鎮一脈的輩分,方遠的師傅是法字輩的弟子,下一輩是興字,但是這個輩分卻是一個早夭的師叔的輩分,故,徐世昌便排到了世字輩。
而到了這個小娃娃,便是景字輩了,取名景安,便是希望他能一聲平安。
只是,他的師傅————方遠的師兄。
卻再也不能親眼看著景安平安長大了。
………………
“日本人打過來的時候,師兄們都提著刀劍下了山,下山前師兄將景安交給了我,說讓我帶著他看好家,說等打退了日本人就回來……”
一片簡陋的墳墓前,方遠正默默燒著黃紙,眼睛通紅的徐世昌在默默的講述著方遠所不知道的事情。
“外面的大炮一直在響,景安哭了一個上午就睡著了,就我自己拿著師兄留下的弓弩和長刀守著門,可是我等到了晚上,還是沒等到師兄……”
“直到第二天晚上,有一夥烏漆嘛黑的國軍來到了這裡,說…………”
說到這裡,徐世昌語氣突然一個停頓,他將通紅的眼睛看向前面的方遠,帶著怨氣。
“師兄們在戰場上與日本人白刃戰的時候,殺了五十九個日本人,葉問大哥在城裡一個人打敗了十個日本人,你武功那麼好,還有槍有炮,為什麼不和日本人打!”
“師兄他們拿著刀槍都敢上戰場殺日本人,你有槍有炮還有人,為什麼不敢,為什麼不敢……”
十幾座低矮衣冠冢前,小徐世昌邊說邊流著淚水,用著竭嘶底裡的聲音,對方遠大聲質問。
當初,那幾個國軍趕到這裡的時候,帶的只有從師兄們的屍體上扒下來的少許衣物。
而帶走的,卻是除了地洞裡的糧食外,道觀的全部值錢東西。
————那些國軍能把師兄們的衣冠帶回來就已經是良心大發了,若不是欽佩師兄們的義舉,那這些糧食……
“你不敢殺日本人,我敢,你給我一把槍,我今天就去殺!”
方遠一直沒吭聲,就那麼任由徐世昌在身後嘶吼,直到他的哭聲漸漸止住,對著方遠說出了一句非常大聲的陳述句。
“師兄們,一路走好!”
將黃紙燒完的方遠依然沒有回答徐世昌,他對著十三座衣冠冢重重的鞠了一躬,站在他身後的武痴林亦然。
拜完,方遠轉身就走,徐世昌剛想衝過來拉住方遠,便被武痴林制住,旋即按住頸動脈,一會就昏了過去。
“把世昌和景安都帶到基地吧,在走正路的前提下把能教的都教給他,吃穿住這塊……一般就行!”
耳邊終於安靜,方遠回過身來,看著被武痴林抱在懷裡的小師弟一眼,沉思著說道。
“好!”
武痴林連忙點著頭,方遠最後看了眼陷入昏迷的小師弟一眼,轉身向道觀內大步走去,武痴林連忙跟上。
“回去後宣讀我的命令,告訴世昌葉問打日本人這件事情的,回去後關一星期禁閉。”
武痴林神色一愣,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看了看懷裡昏迷的徐世昌,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方遠,強行將求情的想法壓下。
“是,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