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女士,選一個實力最差的出來,我有用。”張樂掃了一圈憤怒的獵人們,又順便給火油裡澆了一盆水。
傑西女士怒瞪了張樂一樣,不過還是聽從了張樂的要求,從一群獵人中挑出來一個小個子獵人。張樂又從牆角拿出了一捆s繩子,準備在手腳已經被固定的小個子獵人身上再多捆幾圈。
傑西趕緊伸手把張樂的繩子拿走,說道:“他只是一個單純視覺變異人,不用這麼麻煩了。”
張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招呼傑西女士一起把小個子獵人的床拖到了手術室的內間,拉上隔簾,然後說道:“等會你按住他,我來治病。”傑西點頭答應。
張樂從藥品箱裡找出了一個一次性注射針管,想想,搖了搖頭,又找出一根長鑷子,想想,又搖了搖頭,又從工具箱裡找來一個鉗子,想想還是搖了搖頭。張樂有點煩躁,轉頭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傑西女士,說道:“麻煩您到簾子外面等我!”
傑西女士不幹了,堅決地搖頭道:“不行,我要對病人負責,你看起來有點……不可靠!”張樂暗歎傑西眼光毒辣,居然看出來了。
毀滅白光無形無質,對動物細胞具有毀滅性的殺傷作用,對植物卻有著快速發育生長作用。二次強化之後,張樂現在對白光有著非常精細的操作能力,但是卻仍然不能讓白光穿過腦袋外殼直接進入腦袋內部對蟲子進行滅殺。所以張樂需要一個媒介物,可以刺穿後腦進入腦袋內部,然後透過媒介物,引導毀滅白光殺死蟲子。但這是一個不太好的方法,開顱簡單,但是大腦內部複雜脆弱,一旦有細菌進入,在這個末世,抗生素藥缺乏的情況下,對患者來說,非常的危險。
張樂和傑西大眼瞪小眼,一個心虛,一個懷疑。張樂清清嗓子,說道:“好吧,我這次決定採取第二種治療方案,過程有點痛苦,但是一勞永逸,沒有後遺症,但是你要把他給按緊了。”
傑西女士還沒有說話,一直默不作聲觀看張樂動作的小個子獵人說話了:“傑西大人,麻煩您把我弄暈過去吧,最好是疼死也醒不過來的那種。”傑西怒瞪了張樂一眼,猶豫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一個手刀砍向小個子後頸,小個子頭一歪,暈了過去。
張樂還是把那捆繩子又找了出來,把小個子獵人的大腿部、腰部和胸部都固定在床上。這次傑西女士沒有反對。
張樂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左手按在小個子獵人的腦袋之上,開始了仔細觀察。上次的沉睡指令還在,依然有效;停止控制人類大腦的指令顯然是多餘的,沉睡之後,自然也就停止了控制。但是成長指令卻沒有效果,因為這隻蝗蟲無時無刻地不在吸收大腦的組織液營養,這種指令蝗蟲是沒有辦法執行的,因為生長是被動的。蝗蟲的個頭沒長多少,小拇指粗細,大半個小拇指長短,但是蝗蟲的顏色卻從綠色變成了深褐色,明顯成熟多了。
“醒來,不要動!”張樂對著小個子獵人腦中的蝗蟲發出了第一條指令。小個子獵人的眼睛突然睜開,一抹濃重的綠色佈滿了雙眼,詭異之極。傑西被這種情況嚇得快速後退,但是更快地,又上前給小個子獵人的後頸補了一記手刀。
張樂說道:“沒事,我控制著呢!不要下手這麼狠!”傑西瞪了張樂一眼,暗歎今天已經幾次被張樂氣著了。
“切斷與人類大腦聯絡!”張樂發了第二條清晰指令。這些蟲子智力不高,思維簡單,所以不能用複雜指令,只能一步步來。這步也是張樂非常擔心的一個步驟,小蝗蟲和人類大腦連線的肉色絲線很多,看起來很複雜,而且既詭異又噁心,張樂擔心這個蟲子不能理解切斷的含義,沒想到這隻蝗蟲居然很快回應了,它收回了密密麻麻的肉線,線頭如同植物的根鬚,肉線縮回到身子的體表後,像多了一層肉白色的鎧甲。看來這是蝗蟲的本能接受指令,對外人來說很複雜,對它來說卻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張樂舒了一口氣,繼續發出第三個指令:“向前走,繼續走,…..,停下!”在張樂的立體透視視野中,蟲子已經來到了小個子嘴巴內上頜的斜上方。
現在張樂有兩個處理辦法,一個是從後頸打入一針,透過針管的媒介,用毀滅白光碳化蝗蟲,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讓蝗蟲從最薄的一處肌肉組織中爬出來。張樂看了一眼傑西,傑西奇怪地回看了一眼張樂,沒有理由地,傑西又瞪了張樂一眼。
“向前!向下!停!向前!向下!用力向前!”張樂一邊在立體視野中讓蝗蟲避開血管神經等重要組織,一邊指揮蝗蟲前進。
張樂掰開小個子獵人的嘴巴,看到他的上頜處已經鼓起一個尖頭,張樂拿起手術刀在尖頭的頂端劃開一個極小的口子,一隻蟲子終於從小個子獵人的嘴中爬了出來。
在張樂的立體視野中,張樂早已經看清了蟲子的長相,如果是一隻蝗蟲也就算了,但是這隻蝗蟲身上披著一層肉色絲條根芽組成的外皮,就像蝗蟲的身上長了許多細線肉蟲子一般,極其噁心,不過張樂已經看了好一會了,早已經免疫,而且也明白那些細線肉蟲子的本質和功用。
但是傑西卻是第一次看到,只是那麼一眼,傑西女士就忍不住吐了,吐得稀里嘩啦。
張樂快速地用鑷子把蟲子夾到一個大號的玻璃瓶中,蓋上蓋子,然後對傑西說道:“你今天中午吃得不錯,居然還有牛扒。”傑西無力地瞪了張樂一眼,又大聲嘔吐起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剩下的事情就好處理了。這些獵人大漢早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看到了噁心的蟲子,實在無法忍受蟲子從身體內爬出的感覺,一致要求傑西大人把自己打昏再治療。
可惜,傑西早已經吐得渾身無力,一向精明幹練的她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想動。獵人們見狀,齊齊地瞪了一眼張樂,全是自己動手砸向自己的後頸,然後昏了過去。張樂莫名其妙地心道:“有毛病啊,不讓我動手就不讓我動手唄,瞪什麼瞪,我稀罕打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