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雲站起身來,一來表示自己的敬意,二來也是怕他突然出手,拱手道:“還請閣下賜教。”
那斗笠人道:“男子漢大丈夫,行事就應光明磊落。我是苗疆五毒門門主的客卿,奉命前來奪取紫金焱炎獸,但我只想與你公平決鬥,並不想讓你死於中毒。”他說到後來,猛地盯住那掌櫃的。
秦紅雲立時明白了過來,沉聲道:“你是說,這些酒菜中,也被下了毒?”
倘若他說的是真的話,那麼這掌櫃的的下毒功夫,比起之前那位,可高明瞭很多,不然秦紅雲也不會毫無知覺。
那斗笠人道:“不錯,之前對你們下毒,卻被你們打成重傷之人,正是五毒門的右使,而這位,”
他說到這裡,右手指向那掌櫃的,便又接著道:“便是右使範長風,下毒功夫,僅在門主之下。”
這時,那掌櫃的也不再偽裝了,臉上的恐懼之情,也被怒氣所取代,指著那斗笠人,厲聲喝道:“許子川,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虧門主將你當做貴賓相待,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
許子川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淡淡地道:“任教主救命之恩,在下永不敢忘,但若要我背後下毒害人,卻也不太可能。”
範長風咬牙道:“你……我若是非要下毒呢?”
許子川冷冷地道:“除非你先殺了我。不過,你應該明白,你未必有下毒的機會。”
“你不要欺人太甚!”
許子川說的似乎是真話,那範長風雖然氣得頭髮都豎了起來,但仍是不敢輕易出手。
“呵呵。”徐子川輕輕地笑了一下,對他的威脅全然不放在心上,又道,“你儘可放心,我絕對會給任教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在他二人說話之間,秦紅雲一面盯著他們,一面靠近玄葉禪師,低聲道:“大師,那五毒門是何門派,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玄葉禪師吐了口氣,道:“那五毒門地處苗疆,數十年前曾橫行中原武林,毒害英雄好漢無數,後來我師父在天山召開英雄大會,率領群雄圍攻他們的老巢,這才將其趕回到苗疆,一直到現在都相安無事,如今捲土重來,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秦紅雲點了點頭,看著徐子川的眼神,也冰冷了下來,道:“現在就說這話,怕是有些早了吧?”
範長風聽了秦紅雲的話,當即笑了出來,諷刺道:“呵,人家還不領你的情呢。”
徐子川那修長而乾燥的右手,再度握在了劍柄之上,盯著秦紅雲道:“你應該知道,我一旦出手,那麼咱們之中,必定有一個要死。”
秦紅雲對上了他的眸子,忽然覺得有些熟悉,然後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感動,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咱們身處江湖,命不由己,這些也算不得什麼,只是生為男兒,有恩又怎能不報?”
徐子川緩緩地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有恩又怎能不報?”他話聲之中卻似充滿了無奈。為了這份恩情,做些違背自己的良心的事,真的得到了自由,又真的會開心麼?這個問題,他實在找不到答案。
秦紅雲向他抱了抱拳,道:“多謝你剛才相救之情,但紫金焱炎獸若是落在五毒門之手,必定會使不少的人妻離子散,這實在不是我願看到的,因此,我不能把它給你。”
“咱們只是初次見面而已,又何來的相救之情?”徐子川冷冷地道。
秦紅雲笑道:“別人看不出來,我卻是瞧得清清楚楚,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剛才的那名乞丐,就是你假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