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魔再度看了看阿寧,眼神之中除了悲痛,又多了一種自責,旋即忽然抬手,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
阿寧雖不知他是為了什麼,卻還是下意識地伸手去阻攔他,可她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即便劍魔身受重傷,她也攔他不住。
“有什麼話就直說,誰讓你打自己耳光了?”
此時,師祖婆婆與柳生川流楓又交上了手,但她內功深厚,擅長聽風辯位,只聽聲音,也知發生了什麼事,當下出聲喝道。
“對啊,你有什麼話就說,這麼吞吞吐吐的,算什麼啊?”阿寧也急了起來,猛地放脫了他的手臂,怒道。
“我...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秦兄完全可以逃出來的!”劍魔臉上帶著慚愧之色,支吾道,“我沒想到他自爆的力量會這麼大,所以我當時才那麼執著於魔劍,也就是這樣才害了秦兄啊!”
阿寧聽聞此言,固然心如死灰,而師祖婆婆也是心中一涼,一股悲傷之感油然而生,心道:雲兒,你叫我該如何向你爹交代啊?他本就受盡了委屈,現在又沒了獨子,我...我...
她這麼一想,劍招隨之緩了半分,柳生川流楓趁著這個機會,欺身到她身旁,在她肩頭之上拍了一掌。
師祖婆婆當即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形也跟著倒飛而去,落在地上之時,餘力仍然不衰,在地上擦出了十餘丈的距離,才緩緩地停了下來,隨即又吐了一口鮮血。
“把話說清楚!”
可她第一個舉動,不是檢視自己的傷勢,卻是喝令劍魔,要他把話說清楚。
劍魔見她受傷,當即便要掙扎著站起來,也剛剛一運真氣,就覺得丹田之中,有如刀割一般,抵受不住之下,再次跪倒在地,隨即道:“在那賊人將要自爆之際,秦兄將魔劍抽了出來,並將我推了出來,可自己卻...”
後面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任誰都聽得出來,秦紅雲怕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哈!”
聽到這裡,師祖婆婆和阿寧都露出一種傷心欲絕的神情,可柳生川流楓卻仰天大笑了起來,隨即又道:“老太婆,看你這次還有什麼倚仗!”
師祖婆婆呸了一聲,罵道:“老婆子這輩子,打架就沒怕過誰,難道還指望小輩來救,又或者說,你堂堂扶桑第一高手,最怕的卻是個二十多歲的小輩?”
她之所以這麼說,不是不擔心秦紅雲,而是要穩住局勢,否則她一死,剩下的人全都難逃毒手。
柳生川流楓大袖一揮,大聲道:“你們漢人就會逞口舌之快,我不跟你爭辯,反正現在我動動手指頭,就能殺了你。”
師祖婆婆神情變得堅定起來,掙扎著站起了身來,道:“是嗎?你若是覺得如此的話,不妨前來試試!”
柳生川流楓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你當我不敢麼?既然你這麼急著趕去投胎,我這便成全你!”
“你”字響起之時,他的身子已然掠起,落音之時,他的劍尖已在師祖婆婆身前三尺之處。
“好快的劍!”
劍魔在旁邊瞧著,忍不住嘆了一聲。
師祖婆婆見他來勢洶洶,自己又受了不輕的傷,當下也不託大,就地一轉,已順著劍身飄了過去。
“好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