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元子確實是個護短到了極致的人,當即就又大叫道:“周洛是我正元子的閉室弟子,他縱有錯,也是教不嚴,師之惰,何況此事分明,衣衣已經說得明白,那段子云屢屢滋擾,本就犯了本宮大忌諱,又先傷衣衣與她侍女,就算我徒周洛不殺他,也是要上誅仙台的!還有你,太玄峰執掌,你的心思,莫道我等不知,無非是想要讓那段子云娶到衣衣,我看這件事情,還是請太上長老出來解決為是!”
正元子沒有稱呼玄真子為宮主,而是太玄峰執掌。
“放肆!”玄真子也是大怒,“正元子師弟,貧道何有這等心思!至於請太上長老出關,莫非你在懷疑本宮主處事不周?”
正元子大手一抓,就將周洛攝在了自己身邊,傲立當場,冷聲說道:“誰想要動我正元子的弟子,可以,玄天道場上,貧道恭候!”
說話之間,正元子的頭頂之上,一條滾滾正氣,沖霄而起,那正氣如同洪流,其中自有一股潮水一般的大勢,無劫無災,無法無量的氣息,醞釀在其中。
“正元子你……,渡過天劫了?!”
“你……竟然渡過真劫後期大劫了!”
“只差一步,就是通天之境,這……這是快要可以擁有本宮太上長老資格的修為!”
周洛耳聞著,見到那些執掌真人,一代弟子長老,足足上百人紛紛驚懼而起,詫異出聲,不由得也是震撼。他知道正元子是真劫後期,天劫也已然渡過,可謂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但是卻想不到竟然到了這種地步,足可以震懾整個玄天宮同輩!
他哪裡知道,真劫後期的可怕,何況是已經渡過天劫,只差一步,就是通天之境的人?
那玄真子宮主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
正元子聲色俱厲:“玄靖長老,你要與貧道上玄天道場麼?還是宮主要與貧道上玄天道場?!”
正元子徹底發飆,簡直是不顧一切,竟敢與本宮宮主叫板,邀玄真子上玄天道場。周洛的心中,剎時有一種強烈的暖意,正元子收自己為閉室弟子,確實是因緣際會,師徒二人交流也不甚多,然則當此之時,正元子護犢之情,著實是強勢到了極點。
玄真子怒得全身發抖:“正元子,你不要無理取鬧!周洛此子的罪過,自要依照我玄天宮的規矩懲戒,至於你要上玄天道場,你點到誰,我玄天宮何有懼戰之輩,何惜與你上一次玄天道場!”
眾多執掌真人,一代弟子長老紛紛大驚,急忙勸阻道:“宮主萬萬不可!我玄天宮一峰執掌若是與宮主上了玄天道場,那傳揚出去,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不錯,正元子師兄,且慢著惱,此事……此事還可再議。”
正元子卻理都不加理會,只道:“貧道言盡於此,諸位自行商榷,貧道自去了。至於周洛,他的秘密,諸位自是知道的,此子與貧道共抗天劫,得一道天道無上寂滅雷霆護身,是以才能夠擊殺丹元境高手,乃是有大機緣之輩,預兆我玄天宮合該興盛!此子若是上了誅仙台,誅滅了我玄天宮之機緣,貧道看誰能夠擔待得起!”
說話間,正元子大袖一捲,捲起了周洛,徑直出了玄天宮大殿,竟無一人敢於阻攔。
玄真子宮主面色發青,許久之後,沒有動作,忽地怒哼一聲,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那一直跪著的少女玄衣衣,卻是站了起來,淡聲道:“諸位師叔,衣衣告退了。”
玄真子卻道:“衣衣且慢,當時之事,還須言明瞭……”
玄衣衣忽地轉身,目視玄真子,冷聲道:“玄真子師叔以後還是好生教導弟子,莫要隨意去我那裡滋擾,否則有損我玄天宮清明門風,衣衣說不得要秉知太上長老了!”
“你……”
玄真子的臉色,已經變得朱紫,氣血上湧。正元子乃是一代同輩,一峰執掌,然則玄衣衣則是晚輩,竟然如此呵斥於他,實在是大大得損傷他的顏面。
玄衣衣又道:“那周洛與我不過兩面之緣,我曾襄助與他,此人知恩圖報,實乃義士,至於那段子云,屢屢滋擾,心懷不軌,傷我侍女,又不顧同門之誼,下手傷我,更對同門低境界的弟子出手,簡直是沒有半點我玄天宮的風儀!這就是師叔的得意弟子!這件事情,衣衣定當稟知太上長老,請求決斷!”
少女的目光漸漸趨冷,寒聲說道:“諸位師叔莫非以為,沒有那周洛,衣衣就殺不得那段子云麼?”
說話間,少女的指尖綻放一絲玄光,卻是一道符籙被她祭出,她的面前,忽然虛空撕裂開來,一尊隱隱約約的門戶顯現出來,少女一步就踏入其中。
同時,那門戶之中,傳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此時我已盡知,爾等自散去吧。衣衣,你來見我。”
玄真子等人面色大變,惶惶然跪倒:“謹遵太上長老法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