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文妍似乎是沒有想到郭潯會這樣,她愣了一下,在郭潯又開始低頭吃飯的時候,抬手輕輕撫摸上自己白嫩無暇的側臉。
就在幾個月之前,這裡還有一塊巨大的紅胎記,那些貴女都怕她,視她為怪物。
在寧文妍的記憶中,除了孃親,就只有她的丫鬟這麼對她笑過。
剛才那個白淨漂亮的姑娘,還是第一個對她露出友善笑意的人呢。
寧文妍將手放下,握著筷子的那隻手攥到發白,她曾經責怪孃親為什麼給了她這麼一副醜陋的模樣。
父親不喜歡她,甚至不希望看到她,其他孩子也都不陪著她玩。
她時常偷偷躲在衣櫃中抹眼淚,她恨自己的臉。
後來母親病逝,她才知道,原來人的惡意能那麼大,原來活著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
她消沉過,甚至想著能下去陪著疼愛自己的孃親,死亡對她來說是一件最好的事了。
後來那唯二對她真心的丫鬟喜鵲也死了,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存在於這個世間的意義。
若是孃親還活著,那她就要當為孃親遮風擋雨的房屋,儘管並不華麗,但是她也會盡自己所能,給孃親最好的生活。
後來孃親去了,喜鵲也去了,她就不再是遮風擋雨的房屋,而是一把利刃,再不濟,也會是一塊能砸死仇人的磚塊。
絕對不能是隻會逃避的懦夫,死亡並不是歸宿,她要活著,活得好好的。
讓那些想要看她落魄痛苦的人也嚐嚐痛得滋味。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這條命就只能墊在權勢地位之上!
那邊系統還在給郭潯講著寧文妍參軍的過程。
“她想要參軍,他的父親一開始並不同意,他堂堂一個兵部尚書,自己的嫡女既然跑去參軍,這像什麼話。”
“沒有兵部尚書的同意,她根本就參不了軍,後來她以自己孃親留給自己的嫁妝為籌碼,她的父親才勉強同意下來。”
“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父親並沒有給她鋪路,甚至還算是她的阻礙。”
那邊的寧文妍已經吃完了飯,郭潯也覺得寧文妍的父親確實不是個東西。
幾口扒完剩下的飯,郭潯開始收拾自己的碗筷。
可是就算是參加天羽軍,最高也就只是正五品,跟她父親根本沒法比。
但是也算是在她父親面前有了話語權。
這個寧文妍現在應該是黑化了,對自己都那麼狠,那麼捨得下手,不知道以後崔氏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郭潯走得時候順手拿了兩個包子,這包子味道還是不錯的。
她們吃飯的地方擺了十幾張桌子,很簡陋,上面就蓋了一層布用來遮陽擋雨,只能算是一個大一點的涼亭。
郭潯離開的時候,這裡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
郭潯來了演武場,在規定時間到之前,她可以在這個演武場練一下。
之後就是統一的訓練,最後決定是否能加入天羽軍的條件就是武力值。
寧文妍手握一把大刀,正在那裡揮舞,沉重的破空聲響起。
郭潯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寧文妍竟然是一個練家子。
不過身手還是有些不利落。
郭潯想了想,開口道,“你有一處速度慢了,可以多練練。”
寧文妍的動作停住,收了刀,表情冷漠。
郭潯原本以為她不會理會自己的,誰料,她竟然十分認真的問道,“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