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的話，也說到了沈長書的心底去，沈長書看了一眼沈長安，輕聲道：“你這些話，本王也覺得該是如此，如果可以的話，本王甚至也希望父皇能夠在多活個幾十年。
這樣的話，也許你我都會有更多選擇了，而不是在這裡，只能如此。
若是能行的話，本王……到時希望這個皇位不是我的。
只是現在這些人都盼著本王能成為皇帝，本王也絕對不能辜負了這些人的期待。畢竟本王是宸王，是他們眼中最適合做皇帝的人。
士為知己者死，本王也要為了他們去拼搏的，所以七皇弟，你今天與本王說的這些話本王會銘記在心裡。
只不過出了今天之後，本王依舊是宸王，依舊還是那個會對你不假辭色的宸王。
若是我對你有了好臉色，或者是我對你又了善意的訊號，便會給其他的人一些錯覺。”
沈長書的話裡又太多的無奈了。
身為皇子，他們之間都有太多的無奈了，包括彼此之間的情緒。
甚至包括他們喜歡的人。
沈長書是喜歡顧重月的，雖然說這是自己的弟妹，但是他也依舊是喜歡的，只是這份喜歡只能藏在心底，一旦他說出口了。對其他的人來說便是一場災難。
對他的下屬們來說，更是如此。
所以他只能不喜歡，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也只能……將這些都放在心底去。
也必須要娶了上官妃，也是因為上官家能夠幫助到了他。想到這些事情，沈長書便越發的覺得無奈了。
“我這一輩子，無奈也太多了一些，只是我卻也不後悔，若是說有後悔的話，大概便是在當年，為何會再被蠱惑之下去了冷宮，有了那一把火。為何沒有將皇后娘娘就出來。
我之所以會覺得怨恨你，說是因為你沒有為我作證。
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看到了我最懦弱的時候，我再最懦弱的時候，我毀了那個人對我的信任。
現在越是有人誇讚我是勇猛之人，越是有人說我這個人，絕世無雙。世人將我誇讚的我都自己不認識自己的時候，我便也越來越會想起來當初的那些無奈。
就是因為我的絕望和無奈，才會有了現在的宸王。
那七弟妹對我的一頓毒打，反而是我覺得最輕鬆的時候，我被一個醜八怪狠狠的打了一頓，甚至成了眾人眼裡的笑話。
我不是什麼勇敢的宸王。
我只是一個廢物罷了。
一個在當初連自己的母后的不敢救助的人，一個只敢將一切的罪責都推給了自己的弟弟的人。
所以，對不住了。”
沈長書的語氣很低，沈長安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神色也是更加的複雜了一些。當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與他說過這樣的話。甚至到了現在，也只有沈長書一個人在給自己道歉。
對自己來說……這才是真正的認同。
心想著，沈長安便道：“你越是如此說，我便越是要後悔了，二皇兄是希望我這輩子都在後悔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