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上一世的沈長安是虛情假意,還是真的與她琴瑟和鳴,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的仇人都不會變。若是沈長安……不曾負了她,那她如今賺取銀子,所攢下的一切,日後都會是他的助力。
若是沈長安真的不顧一切,是害死她和孩子的罪魁禍首,那她最後一個要處置的,就是他!
春喜向來乖巧,雖不想讓自家大小姐出門,可還是老實的拿了銀子,前後黑了沈長安一萬五千兩銀子,此時手中所剩下的,還有一萬兩。
顧重月又讓春喜取了她平日裡攢下的私房,加一起差不多是三萬兩千兩銀子。
今日出門意在先試試水,如果能順利買下飛鳳街上的鋪子,下次再多帶銀子。
帶好銀子後,又以防萬一的讓春喜幫她妝成了那日的醜樣。
顧重月前腳出門,後腳,門前侍衛便將顧重月離府之事報告給了沈長安。
“讓人暗中跟著點,別讓王妃惹出什麼禍端來,如果她惹禍了,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本王。”沈長安不放心的吩咐道,恨不得能自己前去跟著。
侍衛下去後,沈長安依舊是心神不寧。
白安明看他在紙上籤下的名字,臉都黑了:“王爺,這是今年南邊商鋪送來的賬本,你看過了在上面寫下王妃的名字是什麼意思?你叫顧重月嗎?”
沈長安猛地回神,發現自己還真的在上面寫了她的名字。
不由得有些無奈的看向白安明。
場面一度尷尬。
“本王就是擔心王妃在外闖禍而已,真的!”沈長安試圖解釋一下。
白安明面無表情的看他:“王爺想解釋什麼?”
飛鳳街,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
顧重月帶著春喜下了馬車走入這條街,街道的商鋪零星稀少,屋子也多破舊,茶樓酒巷前,一群人在談笑風生。
“大小姐,咱們到這裡做什麼啊?”春喜警惕的環顧四周,以避免有賊人傷了顧重月。
“為了賺銀子啊,走吧。”
顧重月輕笑,臉上的粉開始往下簌簌掉落。
春喜別開頭去,卻是將對過一家茶樓中坐著的錦袍公子看進了眼中。
在這雜亂的茶樓裡,他坐在這些人中,看上去卻像是高高在上的天上仙,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愣著作什……”顧重月見春喜不走,正想問她,卻也同她一般看到了茶樓裡的人。
茶樓破舊,和這人太不相配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位不是雲珠的兄長,雲安瀾嗎?
這位財神爺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顧重月正疑惑呢,對面的雲安瀾也已看到了她。他手中的鸚鵡先他一步的飛了出來:“阿月,阿月!”
“大小姐,這鸚鵡神了啊,竟知道您的名字。”春喜只覺新奇。
茶樓中的雲安瀾此時,也已走出,長眸含笑,如秋水映容,眼中映著她的模樣:“阿魚姑娘,真巧。”
伸手不打笑臉人,顧重月也回了禮,笑起來時,風一吹,粉都撲在了雲安瀾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