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常勝臉色一冷,不悅的提醒道:“秦校尉,這可是虎符調兵!難道你還當這是兒戲嗎?”
秦羽撇了一眼孟常勝,他能理解像他這種將門子弟想要立軍功的心思,可是這種事情,是像趕著去吃席,那樣沒危險又簡單的事情嗎?
“敵情不明,對方人馬不明,所攜兵刃如何都不知曉!你讓整個青營急吼吼的殺過去,你是想把所有人當餃子,給人家送過去當盤菜嗎?還是你覺得青營所有士卒,皆是以一當百的好漢,只要一出營,便能殺的對方片甲不留?”
孟常勝被秦羽這麼一訓,剛才還熱血沸騰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正如秦羽猜測的一樣,孟常勝是想著要軍功!
畢竟在臨安城附近都需要調動青營兵馬了,那麼這事恐怕小不了!
衝殺進戰場,那不是遍地的軍功在跑?
況且這裡是臨安城,青營都出動了,其他軍伍還能不動?青營殺過去,還能被人給包了餃子?
然而秦羽的話也驚醒了孟常勝!
這裡可是臨安城!那名禁軍小旗奉的命令是一位公公的,還是那種押解人犯的情況,兩者相結合,恐怕那些膽敢在此劫囚的人,手上功夫絕對過硬,以青營的實力來說,貿貿然的衝殺過去,無非是過去送命!
甚至一旦發生兵潰,哪怕是他也難以預料生死。
“是末將貪功了!”對於錯誤,孟常勝並非那種犟種,該認,自然會認。“只是那人手持虎符,我等若是坦言怠慢,恐怕事後也沒個好!”
秦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按照剛才他的說法,作為副尉的孟常勝,最穩妥也是最能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便是沉默不言!
鍋,砸下來,首先倒黴的自然是秦羽,而他作為青營的副尉,可能會受到波及,但只有家中能夠運作一下,必然是禍事便好事!
而非如此這般的簡潔認錯,又願意出聲提醒。
秦羽對於這點,也是有點頭疼,人家手持虎符前來調兵,且說的很明白,讓他點齊人馬火速動身,他要是敢拖拖拉拉拖延時間,恐怕事後絕對吃不了兜著走的!
只是青營的戰力,在那裡擺著,他也沒法讓青營的人,在出營的瞬間,達到精兵強將的水準!
思慮十幾息後,秦羽腦海中終於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孟副尉,派出斥候先出營,不求建功,只求探查情報!情報探查完畢後,速速回報!青營其他士卒整裝步行!”
“這行嗎?”孟常勝被秦羽這種有些無賴的做法,弄的有些不自然了,尤其是他聽出秦羽口中的那個‘步’字,代表的是慢的意思。
命令是火速,秦羽卻變相的慢行!你說他違抗軍令,他確實是出兵了!你要說他沒有違抗軍令,這種確是明顯的拖沓!
“怎麼不行?青營就這點底子,本來就沒多少戰力,你還能拉出去給人打沒了?再說了,本將派出去的斥候不是青營的兵馬嗎?他們不是第一時間趕去了嗎?大軍在後面很正常啊!”
孟常勝忽然有種一拳砸在秦羽嘴上的衝動,這種歪理,竟然被他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不過這種方案,對於青營計程車卒來說,確實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末將領命!”
官道上,魏忠額頭上被一塊飛來的石塊擦破了皮,兩條血線順著傷口往下流血,他顧不得去擦,心中已經十分的惱火!
為了護著囚車上的一干人等,他們不得不面對如同飛蝗一般的石塊,他不是沒有試圖讓人去衝散聚攏過來的災民,只是效果幾乎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