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秦羽不屑的笑了一聲,單單一道哼聲,卻如言說了千言萬語。
宋致遠若不是顧及身份,就秦羽這副模樣,他當真想讓董全把秦羽按在地上,他用腳上的鞋底狠狠往他臉上踩。
“聽聞宋大儒成為了太子講師?”
“承蒙皇恩!老夫得了個皇宮行走之權!”宋致遠嘴上說的謙虛,卻用下巴對著秦羽。
此等皇恩,爾一個豎子如何能有?
“那便是沒有一官半職咯?”
秦羽一句話,差點把宋致遠氣的冒煙,他此刻暫時沒有一官半職,按慣例過後會榮加太子太傅虛職頭銜,雖無實權,卻也是實打實的官稱,更不用說以後太子榮登九五,他便是帝師!
唯唯獨獨秦羽在此時扎他的心!
“哼!”宋致遠氣哼一聲,不想跟秦羽做無用之辯。
“既然宋大儒尚未有官職,你家門子便已經拿鼻孔示人,若是等宋大儒得了一官半職,這臨安城中,豈不是沒有幾個人能夠被宋大儒家的門子看的起?”
秦羽陰陽怪氣的話語,令宋致遠目光掃向家中門子。
門子眼神碰上宋致遠的目光,腦袋不由一低,身體也是不自然的往後縮。
宋致遠瞧見門子這副樣子,大概也能猜到秦羽為何會扇門子巴掌。
秦羽家中即便真正中落,算起來也是將門中人,將門子弟靠的是軍功,而非其它!
你怎麼就能斷定秦家不能一戰恢復往日榮耀?
況且現在秦家還有位老太君坐鎮!實打實的誥命夫人!秦家男人用血換來的!
破船還有三斤鐵,何況現在秦家的‘船’,暫時還沒有沉,秦家兩個小輩,依舊被人稱作少爺公子!
小小門子如何能比?
不過他也不至於遷怒家中門子,他身份抬高了,若是門子眼光不跟著抬高,不擋下一些無足輕重的人,那自家宅子門檻,必會被人踏碎!
退一萬步來說,自家門子即便有錯,那收拾教訓的人,也當是他宋致遠!
何時輪到外人替他來收拾教訓了?
而且收拾教訓門子的人,還是秦羽這個小輩!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秦羽,莫說些無用之語!老夫家中舉辦家宴,門子自會攔著外人!即便是朝中大員前來,門子也需詢問原由,待通報於老夫後,才會告知是否接見!此乃禮數也!”
宋致遠話中維護自家門子的時候,又不忘暗暗嘲諷秦羽不懂禮數。
秦羽哈哈一笑,拱手道:“宋大儒不愧是大儒!出口成章!那不知為人師表者,是否要以身作則呢?”
宋致遠猜不到秦羽要說什麼,面對秦羽所言,只能有些僵硬的點了一下頭。
“既為人師表,又為太子講師,秦某倒是要問宋大儒一句了!家中門子因你得勢,便開始仗勢欺人,你何為表率?你又有何管教之力?”
“太子乃是儲君,得你教誨,為的是今後天下治理!你連家中門子都管不好,如何能夠教的好太子?若太子跟隨你學習,所言所行變得乖僻無端,那便是天下蒼生的災禍!”
“若太子行為囂張跋扈,廣開戰火,後秦便是在你宋大儒手中間接斷送的!”
宋致遠身形微微有些不穩,呼吸急促起來。
在場所有人皆數不敢大聲喘氣,秦羽一番言論下來,如同給他們身上壓上了千斤巨石!
宋致遠緩了一會後,眼神狠厲的看向家中門子。
一半原因是秦羽所言,另外一半原因是宋致遠害怕此事傳到聖上耳中。
家中下人都管教不好,如何能夠教導太子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