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倒是有些道理!”趙玄朝輕輕肯定道。
剛才他也是太注意後秦取仕問題,怕誤了國祚,心思一邊倒,此刻有人指出,趙玄朝立馬便反應過來。
“聖上,臣冤枉啊!這群御史就是群瘋狗,張嘴就亂咬人啊!臣的兒子可能紈絝了些,有可能會跟人發生爭吵,但絕對沒有什麼要斷讀書人致仕的路啊!”跪在地上的劉盈福有這麼一緩衝,也是找到了思路,開始喊冤起來。
“他們說我兒賣宣紙,欺行霸市,攪亂價格,那我就想問問了,什麼叫攪亂價格?賣的低了,也是攪亂價格?那我就想問幾位大人一句了,我要買你家的祖墳地,我說出一百兩銀子,你說你賣一兩銀子,我就跟你說你攪亂價格唄?”
劉盈福這一嘴沒有經過任何修飾的混賬話,讓所有武將都抿緊嘴巴,生怕笑出聲來。
文官一側多數橫眉冷對,首當其衝的三名御史則一臉漆黑的朝趙玄朝告狀,要求懲戒劉盈福。
“鄭國公,此處是朝上,休要如此!”趙玄朝輕輕責問一句,又接道:“起來說話吧!”
“謝陛下!我是大老粗,沒他們會說話,就是打個比方而已!諸位大人不要計較。”
劉盈福得便宜又賣乖的樣子,讓三名御史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難受感。
“陛下,臣覺得此事歸根到底還是鄭國公家的兒子與一紙商之間的事情,三位御史大人所說,可能有些言過其實,但不可不防此事!天下讀書人之事,乃需著重看重!”中書侍郎梁文樓在此刻突然站出來說道。
“噢,愛卿有何見解。”趙玄朝其實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畢竟跟御史打嘴仗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梁文樓特意說起這點,趙玄朝也有了些上心。
“鄭國公之子劉徹與秦羽兩人,弄出新的宣紙來,說到底那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臣覺得應該鼓勵!不過此兩人功利之心頗重,臣惶恐出現三位御史大人所說之景!況且臣也聽聞不少讀書人都在觀望此事,臣覺得兩者公平競爭便可!”
“兩者皆在,對讀書人來說,也是多了一個選擇,且也能夠促進造紙行業的進步,不斷前進,對於百姓而言,不可謂不是好事!”
梁文樓說完,便看到劉盈福正盯著他看,眼神中不帶什麼好意,梁文樓微微點頭,光明磊落。
“陛下,臣也覺得此法可行。臣也覺得江南道的紙貴,現在終於能夠看到它有降價的可能了。”站在文官首位的左相突然開口出聲起來。
劉盈福腦袋轉向左相,左相笑呵呵的對他問道:“鄭國公意下如何?”
“小孩子的事情,讓他們去鬧便是!只要不要有人憑空要罷黜我爵位就行。”面對左相,劉盈福突然換了一副面孔,笑呵呵的回答道。
坐在龍椅上的趙玄朝眼神玩味,似乎看了一出好戲。
“鄭國公教子無方,罰俸一月,三名御史誇大實情,險些構陷忠良,罰俸半年,以儆效尤!此後,此類之事,休要在朝堂上吵鬧。”
坐在龍椅上的趙玄朝拍板定論,眼神特意朝左相所在之處看去。
左相眼皮微垂,無慾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