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府門,長孫眼睛紅紅的就撲了出來,一把將明宇摟在懷裡,嗚咽道“可算回來了!受傷了沒有?”說罷左看右看的不住的打量。
明宇尷尬一笑,答道“這不是回來了嘛,你看,完好無損!”
“臭小子!叫你不聽話!非要出去惹是生非!惹出事端了吧!”見明宇無事,長孫也放下心來,一把扭住明宇耳朵,銀牙緊咬,杏眼圓睜。
明宇求助的望向李世民,李世民丟下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乾咳一聲,道“我去看看那兩個刺客審問的如何了。”說罷,快步走了。
廢了好大功夫,下了種種保證,以後不敢再出府亂跑,也接受了長孫強制安排護衛隨行,總算是安撫住了長孫的情緒。
好不容易從長孫那裡出來,明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覺得應付發怒的長孫,比經歷一場惡戰還要疲憊。
雖然又累又困,但明宇關心府中的刺客,問明瞭李世民的所在,來到前院去檢視拷問情況。
還未走到,便聽到“噼啪噼啪”的皮鞭入肉之聲。
邁步進了院子,只見李世民沉著一張臉,由房玄齡和杜如晦等幾人陪著,站在廳堂中。
院中豎起兩根木頭樁子,上面綁著兩個五花大綁的刺客。程咬金和牛進達每人手中一條生牛皮鞭,甩的山響。大冷的天氣,二人精赤著上身,頭上熱氣蒸騰,隨著不住的揮鞭抖落一地汗珠。
每一鞭落下,那兩個刺客都疼的渾身哆嗦,隨著“啪”地一聲,牛皮鞭子斷為兩截。兩個刺客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日他娘嘞!”老程將皮鞭一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著李世民喊道“大帥!他孃的這兩個小子嘴巴真硬,皮鞭都抽斷了兩根,就是一口咬定是齊王派來的!”
牛進達也是直喘粗氣,道“殿下,不能再打了。再這樣下去,這兩個小子莫說招供,怕是喘氣都難了!”
正在此時,明宇來了,開口問道“二伯,這便是兩個刺客麼?不是查明瞭是齊王所派麼?怎的還要逼供?”
李世民沉聲答道“雖說一切跡象都指向老四元吉,可是我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若是你要派出刺客,你會蠢到衣服和兵器上都印上自己王府的印記麼?”
明宇想想也有道理,走到那兩個刺客身旁,抬眼打量。
見這兩個刺客一個三十來歲,滿臉絡腮鬍子。一個二十出頭,面色蒼白。兩人都被綁在木樁之上,被打的血肉模糊,渾身衣服破破爛爛,腦袋低垂著,陷入了昏迷。
明宇對程咬金和牛進達一笑,道“二位伯伯辛苦了,休息下吧,換我來試試!”
牛進達一愣,道“明宇啊,好不容易平安脫險,還是先去休息吧。這刺客嘴巴硬的很,怕是不容易撬開。”
明宇答道“心中記著這刺客的事,讓我休息也休息不好。”
“嗯,我說老牛啊,就讓這小子試試吧,他鬼點子多,說不定能有辦法問出點什麼!”老程哈哈一笑,拉著牛進達退了開去。
明宇繞著兩個刺客轉了兩圈,腦中在盤算著如何能讓他們開口招供出幕後主使。
故技重施?使用和段虎一樣的手段,剮了他們?不妥,不妥,他們又不是段虎。一來,對付那種罪大惡極的人,使出什麼手段都不算過分,就當替天行道了。二來,當時只有自己在房中,最後又一把火燒了精光,毀屍滅跡,發生的一切都無人知曉。
可此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二伯李世民還在也就算了,可還有房玄齡等一般文人在,若是給他們留下個小小年紀,殘忍嗜殺的印象往後可就不好過了。要知道,文人筆桿子輕輕一動,說不得要載入史冊,被人唾罵的。
明宇絞盡腦汁的想著,對付這種被豢養的死士,都經過徹底的洗腦。若是來硬的,怕是打死了都不肯鬆口的。只能另闢蹊徑,換一種招數,攻心為上。
想到這裡,明宇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走到李世民身旁,壓低聲音將自己的打算說了,李世民點點頭,道“既然問不出什麼,也只好試試你的法子。死馬當作活馬醫罷!”說罷點手喚過親衛頭目李君羨,吩咐他一切聽從明宇的調派。
明宇讓李君羨帶人將兩名刺客一個安置在院子東頭,一個綁在了院子西頭。
兩人之間相隔足有一二十丈遠,只能看到對方動作,卻聽不到對方說什麼。
而後讓人打來了兩盆冰水,對著東邊的刺客兜頭潑下!
此時正值冬日,天寒地凍,寒風刺骨。被冷水澆頭的滋味可想而知。又凍又疼之下,那人頓時慘叫連天,渾身止不住的哆嗦,嘴唇被凍的一片烏青。
明宇揹著手,邁著四方步,走到那個二十來歲,面色蒼白的刺客身前,問道“爽不爽?若是不招,小爺還有更爽的伺候你!”
“呸!”刺客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雖然疼的渾身打擺子,但是仍然頗為硬氣,眼睛一閉,仍舊閉口不語。
“呵,硬氣!”明宇挑了挑大指,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這樣小爺才能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