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聽完,沉默不語,長孫衝所說的他又何嘗不知,無奈這些眼下他都做不來,沒有本錢吶。
沉吟半晌,他問長孫衝道“小衝,若是要盤下來個地段好,幾層鋪面的酒樓,需要多少銀錢才夠?”
長孫衝想了想,答道“這個我也不知,不過怕是至少需要百十貫才夠罷?”
明宇心中盤算,倒也和我想的差不多,只要酒樓開的起來,就憑我炒菜的新奇方式,自然不愁買賣不興旺。可是這第一桶金又要從何而來?
侯傑賊兮兮的突然插話道“老大若是要來錢快,我倒是也有個門路,出了西市再往西門走,群賢坊裡面有個興隆賭坊,若是手氣旺,只要敢下注,以一搏百也不是沒有的。”
明宇搖頭拒絕“賭博麼?萬萬不能沾惹,沒聽過一句話麼,十賭九騙,怕是多少錢都不夠往裡面填的。”
雖然拒絕了侯傑,不過明宇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他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興奮道“小杰這話,倒是給我提了醒。這些賭坊都不是好東西,都是坑蒙拐騙的黑心錢,不知害得多少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每一文錢都帶著百姓的血絲。不過,賭場裡怕是有不少現錢罷?若是小爺我去砸了它,怕是能白得不少銀錢罷。”
長孫衝被明宇這想法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勸道“老大,可千萬不能亂來啊。長安所有的青樓賭坊,哪家背後沒有靠山?再說還養著不少護院打手,若是當真捅了大簍子,惹惱了那些大人物,怕是秦王都未必護得住你啊!”
“哦?我是堂堂秦王子侄,他們莫非敢衝進秦王府裡要人不成?”明宇摩挲著下巴,繼續琢磨這個計劃的可能性。
“衝進秦王府要人,他們自然沒這個膽子,但是就怕他們來陰的。收買死士刺客,潑皮遊俠兒,要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老大總不能一直不離開秦王府,時時刻刻提防著暗算罷?再說,眼下姑丈那邊爭鬥正是緊要關頭,老大還是不要輕易樹敵的好。”長孫衝苦笑一聲,也跟著勸解。
明宇點點頭,瞭然道“若是我去砸了獨孤家的賭坊呢?反正也撕破了臉皮了,本身就與那獨孤傑不死不休了。乾脆要得罪就往死裡得罪好了,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就算人家日後提起,也可以說成我和獨孤傑的私人恩怨嘛。”說罷,雙手一拍,“就這麼定了!走,小杰跟我去打聽打聽,獨孤家是哪座賭坊的靠山!”
侯傑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當初聽說李明宇痛毆紈絝,他便心裡羨慕的緊,只想著何時自己也能這般威風。今日聽到明宇這樣說,還要帶著自己,頓時興奮的蹦起老高,大聲道“好!咱們去尋獨孤家的晦氣!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
長孫衝沒想到明宇如此膽大包天,說做就做,急忙張開雙臂攔住去路,“老大,老大!千萬別去!這哪個賭坊都有護院打手,你雙拳難敵四手,怕是要吃虧啊!再說,若是讓我姑母知道你去搶劫獨孤家的賭坊,怕是要氣死過去!”
“呸!亂說什麼!什麼叫搶劫賭館!小爺我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你們該幹嘛幹嘛去罷,莫要給我說漏了嘴!”明宇說的正義凜然,義正辭嚴。
說完,也無心在學館裡多待,伸手撥開長孫衝,拉住一臉興奮的侯傑就往外走。
長孫衝好懸被明宇推個跟頭,踉踉蹌蹌站穩腳步的時候,明宇已經帶著侯傑出去了。
“哎呦!這可怎麼辦好!”長孫衝又急又氣,汗都下來了,問旁邊的程處默 “處默,要不咱們去稟報我姑母,她若發話,明宇定然不敢亂來!”
程處默翻了個白眼,橫了他一眼,道“俺爹說過,背後道人短長,搬弄是非,乃是小人行徑。遇到這種人,有多遠就要離多遠,免得跟著汙了自己名聲。”
長孫衝被程處默一句話揶的麵皮發漲,又不好發作,氣的一跺腳,道“罷了!好心當做驢肝肺!由他去罷!是生是死,我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