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偷了我的金銀細軟補貼孃家,這會子裝什麼死?有本事偷你有本事承認啊!”
章櫻頭腦昏沉,她好像聽到庶嫂熊氏的聲音了。
她不爽的皺了皺眉,這一輩子命運坎坷,人生幾起幾落,終於打敗了庶嫂,熬死了婆婆,送走了堵心的紈絝丈夫,眼瞅著成了候府的老祖宗即將享清福了,不會就這個時候掛了吧?
不然熊氏這個早已死了二十多年的老黃曆,她怎會聽見她的聲音?
章櫻緩緩睜開眼睛,熊氏叉腰頤指氣使的模樣印在眼中,地上散落的金銀細軟紮了她的眼,她艱難的消化,她竟然重生到了剛嫁進靖安候府的時候。
“哪裡來的市井潑婦竟敢在靖安侯府撒野?呵,庶嫂竟是你啊!”
章櫻火大的很,她這一死虧大發了,到手的好日子沒了,吃了一輩子的苦竟然又要重來。
她的丈夫紈絝風流,雖是候府唯一的嫡出,但成天沒個正形更不理事;盧家的大房乃是庶出,但十分上進,年紀輕輕便中了進士,踏入仕途風光無限,庶出踩在嫡出的頭上,因此在後宅庶嫂熊氏也經常踩踏章櫻。
熊氏瞪眼,“喲呵,你偷東西還有理由了?”
章櫻扶了扶還昏沉的厲害的頭,上一世這時候的章櫻剛嫁進候府,還是一隻軟糯可欺的小綿羊,熊氏陷害她偷盜,她不堪受辱撞過柱子。
上前踢了一腳落在地上的布包,卻竟是些不值錢的銀飾,她好笑的抬頭看向熊氏,“我章氏是落魄了,可不是沒見識,只拿出這些東西就想栽贓我,這是看不起我?”
“你!”熊氏瞬間臉漲的通紅,“你也知道你不比從前了啊,如今你那孀母弱弟全都住在候府,哪裡不需要錢?他們像趴在你身上吸血的螞蝗一樣,你手裡不緊?”
她就是打算借這種手段告訴章櫻,她現在就只值這個錢,曾經的高門嫡女又怎麼樣?一朝落魄賤如狗,也只能嫁盧玉宸這等第一紈絝,處處受她打壓。
“所以你就覺得我連你的這些破爛貨都看得上?”
章櫻冷笑,吩咐人出去,“庶嫂不必不服氣,今日這樁事孰是孰非,我定叫你心服口服!”
她章櫻十五歲家道中落,剩下孀母弱弟艱難生存,她們母子三人受盡世人的白眼,這一輩子先經歷了孃家沒落,再見證靖安侯府從興盛到衰敗,也由她一手操持掙回家業,心早已堅硬如磐石。
東宮。
黃嬤嬤親自伺候太子妃睡下,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來。
她吩咐道:“去靖安侯府送一趟禮!”
太子妃自有身孕總是心情鬱郁、胃口不佳,皇后特意調她到東宮照顧太子妃,昨日請了靖安侯府的盧二奶奶進宮,她一手推拿下來,太子妃是心情好了,胃口也好了,黃嬤嬤當然高興,這簡直是替她解決了難題。
“就是你說,我昨日午睡前叫你進了暖閣悄悄吩咐去偷的?”章櫻指著腳邊指認她的小丫鬟,從記憶的長河中翻出了這日的事情。
上一世她受邀入東宮看望太子妃,因太子妃想要低調,出門的事秘而不宣,因此她只對稱不舒服在家休息,第二日被熊氏栽贓偷盜,她認為自己是新嫁婦應該和婆家的人搞好關係,沒有揭穿熊氏,料到東宮會來人,也故意攔在了偏廳。
小丫鬟看起來怯生生的,但回答的斬釘截鐵,“是!”
章櫻一聲嗤笑,強勢問道:“你哪位啊?叫什麼名字?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