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此刻,他已經不能再說出一句話了。
“你一個人畏罪自盡,我這個嫂嫂便在此發誓,便可進宮求的一份恩典,保住王家其餘的人,你想好了,一個人死還是一家人死?”
平樂郡主說完這話,王文博不動了。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你得分得清情勢,從感情上來說,咱們是一家人又互相配合了這麼多年了,我是信任你的,不捨得捨棄你。可是誰知這次竟然遇到這種事……”
王文博艱難的闔了闔眼,眼淚從眼角滑落。
什麼捨不得他?什麼信任?不過是用順手的棋子沒了,會讓她很困擾而已。
她惋惜的是丟了一隻聽話的狗,可他王文博丟的是一條命啊!
意識漸漸模糊,王文博早就知道或許會有這麼一天,也曾幻想過平樂郡主會有一絲絲的親情。
很可惜,沒有!
他再也聽不到兒子叫他爹了……
如果有來世,他一定要告訴他爹,千萬別再求娶平樂郡主這個禍害進門了!
“呼!”侍衛摸了摸鼻息,確認王文博已經斷氣才鬆了手,“看不出來這麼一個文人,最後這股勁兒竟然這麼大!”
明明很菜,命卻很頑固,他一個常年刀口舔血的人都差點勒脫力了。
“掛起來,偽裝的像一點兒!”
侍衛拉走王文博的屍體,平樂郡主繞到書案後,揮動筆尖,懺悔書三個字竟是與王文博的筆跡一模一樣。
“什麼?短短半月之內突厥人連屠三成,就連主將孟擴全家都被屠殺殆盡?”
皇帝握著邊關的加急軍報,雙手微微顫抖。
要知道,開戰之前,朝中眾臣無一不對這次邊關之戰信心滿滿,原計劃半月之內打退突厥到邊境線以內,沒成想情況逆轉了。
臨時被宣到議政殿的幾個官員個個噤若寒蟬。
“陛下息怒!”
皇帝抬手將手邊的東西全部都砸了出去,“息怒!息怒!你們只知道說息怒!為什麼?朕想知道的是為什麼!”
“孟擴帶的是我大盛最強盛的精兵!朕每年花幾百萬倆白銀養的精兵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突厥人勢如破竹彷彿殺入無人之境!這麼下去豈不是我整個大盛危矣?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麼臉面站在這兒?不是的回家收拾鋪蓋捲兒,趕緊逃命?”
“這……”這時,秦國舅站了出來,“也不全是那樣,臣聽說孟將軍在最後一城破之前曾向相鄰屬地駐軍求助,雖然援軍趕到時,三城已丟,但卻暫時拖住了突厥人的腳步!”
皇帝冷哼,“這麼說咱們還鬆了一口氣了,延緩他們打過來了?”
秦國舅抿了抿唇,“臣還知道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有話快說!”皇帝皺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玩兒欲言又止,和皇后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有話永遠藏一半說一半,非要急死他不可。
“臣聽聞孟擴大軍之所以如此不堪一擊,是因為他們兵器都是殘次品,很多的軍刀一碰到突厥人的武器就斷開,這根本不用打,突厥人就形同單方面的屠殺。”
“什麼?你說什麼?”皇帝瞪大了雙眼。
“臣有可靠訊息,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是有人私自調換官用器械倒賣,從而導致到了邊關將士手中的兵器不堪一擊!”
“說!究竟是誰!”
“陛下,靖安侯盧敬身為兵部庫部郎中負有不可逃脫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