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宸聽出了李衡話中不容拒絕的意思,他只嘆了嘆氣。
“我家娘子有意讓我讀書考個功名,但若先入東宮為佐官怕就不能進考場了,所以……”
他拉長了聲音,同樣態度堅硬,“我最多隻能做東宮幕僚!”
果然,此話一出,意思議事廳就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章櫻是橫隔在兩人中間一個不能碰的話題。
盧玉宸知道李衡不是有意怪罪,當時那個情況,他娶了她,對李衡來說是鬆了一口氣。
但章櫻現在是他的妻,李衡還怎麼惦記,他也很難不介意。
尤其是聽見李衡說的那個好字以後。
盧玉宸覺得他是看在章櫻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回去的路上,盧玉宸心情差極了。
李衡說話聲音很小,但他從小習武,耳力非常好。
他聽見他說:
“她想要的體面孤都願意成全,鑑心臺酷吏的誥命夫人確實不太襯她……”
鑑心臺酷吏……
這幾個字像針一樣扎進他心裡。
章櫻被林氏的丫鬟火急火燎的請到花廳聽到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什麼?公公被申飭在家禁足了?”
她這幾天忙著海棠花的事情,都忙忘了時間,章櫻此時算了算時日,暗暗心驚。
上一世也有這事,先是禁足後面就要下獄了。
“哎呀,你們別擔心,一點兒小事,讓全家人都過來幹什麼?三天而已!”盧侯爺不在意的擺擺手。
林氏笑道:“誰說一家人過來關心你的破事了?你忘了今天是闔家用膳的日子,少給你自己貼的金!”
“啊???”盧侯爺不好意思的繞繞頭。
章櫻卻平靜不下來,“爹,娘,這件事我們大意不得!請問爹,您的禁足可是和之前挖出來的兵器有關?”
丟兵器是大事,但也不至於改為下獄。
“是啊!怎麼了?”
“那請問最近朝中是不是有戰事?”
章櫻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了前世與這件事前後的事,那就是邊境起了戰事,突厥人來犯,大盛連丟三城,領兵主將全家殉國。
盧侯爺神色一凜,“兒媳婦,你怎麼知道?”
這是朝廷的大事,戰事也才剛起而已,京城中很多低階官員都還不知道,他兒媳婦一個內宅婦人怎麼會知道?
“突厥人勇猛,我朝人多年未打仗……”
“哈哈哈!”盧侯爺大笑,“要不說你婦人呢,再聰明也是有短板的,我朝雖十來年未打過仗,但練兵勤勉,兵器多次改良勝過突厥多少倍,這仗我看不會打過一月!”
“可若是那些兵器出了問題呢?”
章櫻問道:“兵部那麼多人,可此前兵器依舊丟失,正如爹所說,太平了十幾年了,誰能料到突然會打仗?”
“兒媳和爹的意見不同,兒媳認為這場仗將會打的十分艱難,或許我們會折損主將,甚至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