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興高采烈的王衍後,高興突然問粉荷道:“粉荷,今兒個是什麼時日?”
“公子,今天是武平四年十月一日。”粉荷不解地看著高興,心想公子的生活是不是太滋潤了,盡忘記了時間。
“十一?”高興喃喃自語了一聲,思想一下子穿越了時空,想起了那個曾今養育了自己的國家和土地,在這一天應該是很熱鬧,只不過一個是公曆,一個是農曆。
雖然在那個時空,留給高興的多是仇恨與殺戮,但他畢竟在那裡生長生活了二十五年,那裡更有他記憶深處的親生父母,你叫他如何能夠輕易忘卻?
想到早就天人永隔的父母,高興不禁悲從心來,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懷戀和傷感,身上透露出一股寂寥的疲憊。
“公子,你怎麼了?”看高興眼神迷離,臉上露出一抹傷感疲憊的神色,粉荷心中不由擔心起來。
“哦,沒事。”高興從記憶中回過神來,衝粉荷感激地一笑,將眼中的傷感隱藏。
“公子,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您想家了?”粉荷關切地問道。
高興呵呵一笑道:“沒事,第一次離開爹孃這麼久,自然有些想念了。”心中卻是暗道:只不過想念的是那個時空的父母罷了。
突然,高興想起歷史上武平四年十月的一件大事。說完話,高興便迅速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公子,您還沒用午餐呢!”看著高興離去的背影,粉荷追上幾步說道。
“不了,你們用吧。”高興擺擺手,頭也沒回,大步離開了前院向著書房走去。
當日頭西斜,倦鳥歸巢之時,從高興的書房中走出一個人來。
此人約莫三十歲左右,唇上兩撇得意上翹的八字鬍,頜下一撮微微彎曲的山羊鬍,面容方正俊朗,臉色有些蠟黃,一身得體的灰布衣衫,雖然漿洗得有些發白,但他看上去依舊是一表人才。只是他那一雙有些狹長的眼睛裡,不斷閃爍著狡黠猥瑣的目光,將他整個的氣質破壞無疑。
灰衣人仔細打量了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後便無聲地輕笑一下,身子猛然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電射而出,直奔院牆。
灰衣人整個人如同一道幻影,藉著夕陽西下,光線不足的情況,從院牆一處陰暗之地輕飄飄地翻牆越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落地,屈膝,將下墜的力量化解,高興只是停頓了極其短暫的時間,便貓著腰彈射而出,身子如同躍出睡眠的魚兒舒展著,迅速撲進了一叢矮樹中。
灰衣人剛將身子藏在樹叢中,就有“啪啪”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自牆角傳來,接著便聽見刻意壓低的談話聲傳來。
“隊長,咱們每天呆在鄴城什麼事也不做,身子骨都鬆軟了!你能不能問問將軍,什麼時候能有任務啊?”
“小四,軍人的使命便是服從命令,我們只要認真執行將軍的命令就是!”那隊長頓了頓,接著嚴肅地道:“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無法忍耐,你又如何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特種軍人,又如何能夠完美地完成將軍交付的任務?”
“是,是。”小四羞愧畏懼地連忙答道。
那隊長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跟在他身後的四名軍士也不敢說話,仔細認真地執行起巡邏警戒的任務來。
“唉,還是太年輕,訓練的太少,太浮躁了!看來本少爺應該給他們加餐了啊!”灰衣人暗自搖頭。
這灰衣人自然便是高興,這座府宅的主人了。
待洪冰五人走過,高興立即鑽出樹叢,沒有片刻停頓,屈膝彈身,直直躍起,如同一隻狸貓般靈巧迅捷。這院牆近三米高下,高興只是輕輕一躍,便上了牆頭。高興雙足一蹬,身子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斜斜竄出,直飛出八米開外。在落地前的瞬間,高興曲腿收腹,輕如鴻羽一般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