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攝圖嘴角狠狠一抽,雙目中殺機湧動,若不是高興偷襲,他又怎會如此狼狽,進退維谷,
阿史那攝圖臉上帶著笑,眼眸中卻是冰冷一片,“早就聽說齊國太子膽大包天,今曰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既然你喜歡來我突厥做客,不若就多留些時曰,讓本汗一斤地主之誼,好好款待你一番。”
阿史那攝圖話音未落,身後的千餘名突厥士卒便彎弓搭箭,欲向高興射擊,然而還未等他們有所動作,“砰砰砰”連續數聲脆響,數名突厥騎兵便應聲而倒,阿史那攝圖心下一驚,連忙閃入了人群,
“阿史那攝圖,你這樣對待客人的態度客不怎麼友好啊。”高興好整以暇,輕笑著道:“本宮之所以來見你其實是有一事相告。”
“高興,你這陰險卑鄙的小人,又有什麼陰謀詭計。”阿史那攝圖既驚且怒,寒聲喝道:“你若想拖延時間那是大錯特錯,就憑朔州五萬人馬休想戰勝我突厥二十萬精銳。”
“阿史那攝圖,莫要高看了自己,你們這二十萬人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高興冷笑,言語中毫不掩飾對突厥騎兵的蔑視,
“狂妄。”阿史那攝圖氣得暴跳如雷,喝罵道:“今曰你可敢擺下陣勢,與本汗堂堂一戰,看看究竟孰強孰弱。”
“你想戰,本宮自然奉陪。”高興玩味的一笑道:“不過有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黃瓜堆一戰,他缽可汗中了埋伏,死於亂之中,你們突厥已經敗了。”
“什麼,不可能。”
這個訊息可謂石破天驚,不止是阿史那攝圖感覺震驚,所有的突厥士卒也是譁然,搔亂不已,
他缽可汗驍勇善戰,身邊又有十萬突厥勇士,縱然不能勝,也絕不會敗得如此悽慘,
“高興,你信口開河,想要擾亂我軍心恐怕是痴心妄想。”
阿史那攝圖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大聲喝罵道,當知道高臺上的人就是高興時,阿史那攝圖心中的不安就愈發強烈起來,甚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他卻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可怕的可能,
“信與不信都在你,不過若是你今曰想死在這裡,本宮倒是可以成全你,哈哈哈哈。”高興狂笑一聲,右足頓地,整個人頓時沖天而起,如同翱翔的蒼鷹般掠過近百米的距離,輕飄飄的落地,身子一晃便隱去不見,
突厥人皆是看得瞠目結舌,甚至忘了向高興發動進攻,心中都是一個念頭:這還是人麼,
阿史那攝圖望著那空蕩蕩的高臺,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也隨著高興的離去破滅,高興的身份已經確信無疑,無論他缽可汗如今境況如何,今曰自己想要戰勝齊軍,奪取朔州城的希望卻是極其渺茫,
火勢越來越大,甚至有一種炙烤的感覺,鼻息間滿是那刺鼻的氣味,阿史那攝圖知道,是時候做出最後的決定了,否則時間拖延下去,二十萬大軍恐怕會葬身在火海之中,
“撤軍。”
下打完這個命令,阿史那攝圖便翻身躍上馬背,當先踏著火焰,向著營外衝去,突厥眾將士雖然心有不滿,但卻也不敢違抗命令,紛紛策馬向著營外衝去,
“砰砰砰。”
槍聲再響,又有突厥士卒摔下馬背,滾入火海,頃刻間便成了一個火人,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不要放走任何一人,殺。”
朔州的大軍終於趕到,整整五萬人氣勢洶洶地追上來,隨著張延雋的命令,無數羽箭如同過境的蝗蟲般尖嘯著撲入倉惶逃竄的突厥陣營之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阿史那攝圖一路領著突厥大軍向北狂奔,而齊軍則是緊追不捨,時間不長雙方便追出去十五里之遙,
“可汗,齊人自大張狂,竟敢追來,我們何不反身殺回去,將他們盡數斬殺,一來可以為慘死的弟兄報仇,二來也可彰顯我突厥鐵騎的威風。”
“高興詭計多端,今曰如此自信,恐怕又有什麼陰謀,若是冒然反擊,極有可能中計啊。”阿史那攝圖皺眉,遲疑著說道,他自然不甘心就這麼潰敗,但對手是高興,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可汗,高興厲害不假,但齊人兩線交戰,這朔州又能有多少兵馬可用,我們二十萬突厥勇士數倍於他們,根本無須懼怕,就算高興有伏兵,我們也可轉身撤退,齊人休想追上我們。”
思忖半晌,阿史那攝圖終於下定決心反擊,然而還未等他下達命令,一陣驚天的巨響頓時在耳畔響起,
“轟轟轟。”
阿史那攝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鳴眼花,沙塵蔽天,周圍更是傳來無數悽慘的嚎叫聲,他驚恐地看見,無數突厥騎兵被拋上了高空,被無形的氣浪生生撕碎,
突厥戰馬雖然久經訓練,但如此浩大莫名的聲勢還是讓所有的戰馬都驚懼不已,嘶鳴著四散奔逃,任由主人如何喝罵也是不能阻止,
漫天的煙塵中,齊軍趁勢殺上前來,很快便將陣型散亂的突厥大軍殺得潰不成軍,狼狽而逃,
“太子殿下,為什麼不殺了阿史那攝圖,他若死了,這些突厥蠻夷恐怕早就沒了鬥志。”目送著阿史那攝圖一路倉惶遠去,吳三桂頗感困惑地道,
“他活著比死了用處更大,以後你會明白的。”高興悠悠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