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雙目驟然一凝,大概猜到了此人的身份,頓時如臨大敵,屏息凝神,不敢有絲毫放鬆,
“大邏便見過大可汗。”名叫大邏便的突厥將領恭敬地行禮,疑惑地道:“大可汗,為什麼不讓我斬殺了這狂妄的漢狗。”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堂堂突厥汗國難道還怕區區一個先鋒將嗎。”他缽可汗並未刻意壓低聲音,用的更是漢話,魯智深聽在耳中心中更是不悅,
在突厥中,會說漢話的有兩種人,一種是身為高貴的阿史那氏皇族,一種就是身份鄙賤的漢人奴隸,突厥仰慕中原繁華,南侵之意從未斷絕,皇族子弟學習漢話就是希望有一天突厥駕臨中原時能更好地統治漢人,
魯智深深吸口氣,眯著眼睛,冷冷地道:“他缽可汗,你終於肯出來了。”
他缽可汗隨意地掃視了魯智深一眼,淡淡地道:“你這齊將,本汗方才救你一命,你不知感恩不說,見到本汗也不拜見,好不識禮數。”
魯智深不由氣結,眉頭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這他缽可汗果真無恥,避重就輕,歪曲事實不說,言辭間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尤其叫人惱怒,
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氣,魯智深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缽可汗,不屑地道:“他缽可汗,在本將眼中你只是豬狗不如的畜生,只想殺之而後快,我家太子有言,你最好早早退去,否則客死他鄉不說,一身富貴俱都化作烏有,豈不大大的可惜。”
他缽可汗眼中殺意一閃而逝,臉上卻是輕笑著道:“高興太子到底是年輕氣盛,卻未免有些張狂。”
“本汗念高興是晚輩,傷勢未愈,而你們又是遠道而來,恐不能全力一戰,本汗縱然勝了也不免落個‘勝之不武’的名頭,是以才讓你們多準備幾曰,不想你們竟是如此不曉事,想貴國神武皇帝是很等的雄才大略,怎的子孫卻是如此不堪。”
魯智深頓時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衝上前去與他缽可汗大戰三百回合,然而僅存的理智卻讓他生生按捺下心中的殺念,
“鄙賤蠻夷也知禮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魯智深大聲冷笑道:“他缽可汗,有你這般懦弱的統領,突厥遲早滅亡,我們走。”說著,魯智深便一帶馬韁,領著三千騎兵絕塵而去,
望著齊軍遠去,大邏便有些惱恨不甘地道:“大可汗,我突厥勇士何曾畏懼過戰鬥,請您給我一萬勇士,屬下願為大可汗砍下齊人太子的狗頭。”
“安靜,此事本汗自有定奪,你只要聽從命令便是。”
他缽可汗的臉色驟然冰冷下來,語氣也十分凌厲,他堂堂突厥大可汗,何曾怕過他人,但身為統帥,他又怎能如大邏便一般意氣用事,他必須要統籌全域性,細細謀劃,
齊國有太子高興領軍,戰志高昂,主動邀戰,更是銳氣逼人,更不必說暗地裡高興有多少陰謀算計,
在齊人看來,突厥急於求戰,以此來開啟南下中原的缺口,他缽可汗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避而不出,一來可以暫避齊軍鋒芒,消耗他們的銳氣,二來則是迷惑高興,讓他看不清突厥真正的意圖,
魯智深一路回到齊軍陣營,將方才的一切事無鉅細都稟報給楊麗華,
“他缽可汗究竟打得什麼主意,為何避而不戰。”楊麗華沉吟片刻,扭頭向身後看了一眼,遂高聲道:“保持警惕,回營。”說著,楊麗華便率先策馬向營地奔去,
將大軍安置妥當,楊麗華便匆匆回了帥帳,身後那十數名帶著面具的黑衣人也是形影不離,不過卻只有三人隨著楊麗華進了帥帳,其他人則是散在帥帳四周,不叫旁人接近,
“傅將軍,他缽可汗推脫不戰,如今我們又該如何。”進入帥帳,楊麗華微微定了定神,這才神色尊敬地衝一名黑衣人低聲道,
這時三名黑衣人紛紛取下面上的面具,頓時露出本來的面容,其中兩人一個是陸晗玥,一個是武照,另一人身形魁偉,面容威嚴,卻是抵禦突厥的統帥傅伏,
傅伏輕皺著眉頭道:“太子殿下,末將也奇怪突厥為何不戰,也許突厥人在尋找攻城的最佳時機,如今我們既已到達此地,也只能靜觀其變,以靜制動。”
“我會多派人手,打探突厥的情況,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的。”武照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越戰黃瓜堆是她的注意,他本欲在此地一展身手,卻沒料到突厥竟毫不配合,心中難免有些惱怒不甘,生怕為楊麗華和陸晗玥小瞧了去,
“有勞了。”楊麗華到沒有絲毫怨怪之意,輕笑著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