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一聲刺耳的脆響聲中,兩柄利劍碰撞出耀眼的火花,雲飛悶哼一聲倒飛出去,而那突然躥出的人也是不好受,“蹭蹭蹭蹭”,退了足足有五步之遙,留下一溜深近半尺的腳印,
“劉忠,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長劍斜指地面,雲飛雙目死死地盯著十米開外的劉忠,一面平復著體內略微有些翻騰的氣血,一面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這老匹夫,真是越來越沒有禮數,你們天道宗那幾個不世出的老傢伙見了老夫也是客客氣氣,哪像你這般直呼老夫名諱,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劉忠眉頭一豎,聲嚴色厲地呵斥道,
“呸。”雲飛嗤之以鼻,冷笑著大聲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這老貨休要倚老賣老,正邪勢不兩立,老夫何需與你客氣,像你這種惡貫滿盈之徒,人人得而誅之,便是辱罵你也是汙了老夫的口舌。”
“哈哈哈哈。”劉忠聞言竟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充滿了沖天的豪氣與傲視天下的傲氣,
笑了一陣,劉忠的聲音攸的收住,臉色也霎時變得陰沉無比,渾身殺氣大熾,“雲飛小子,當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擔心風大閃了舌頭,天道宗自詡名門正派,背地裡不知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竟如此大言不慚,理直氣壯,老夫都替你感到羞愧。”
雲飛毫不示弱地瞪視著劉忠,大義凜然地說道:“老匹夫休要信口雌黃,我天道宗坐正行直,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稱頌讚揚,不像你們拜月教可真真是臭名昭著,令人憎惡之極。”
雖然看著“高興”距離營門越來越近,負責斷其後路的右軍還有一段距離,他的面上是一副鎮定之色,心中除了震驚和急躁,還微微有些懊惱,
雖然知道高興身邊有拜月教高手相隨,但云飛倒是未曾想到會遇上劉忠,這個拜月教成名數十載的高手,
儘管劉忠比他大上一輩,但論武功雲飛卻並不遜色於他,只是他要想在劉忠面前擒殺高興卻是難上加難,如他們這個級別的高手,勝負僅在一線之間,若是為敵人抓住破綻,等待他的不僅是失敗,還有死亡,
正因如此,雲飛才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急切地期盼著天道宗的弟子能夠迅速趕來,只要有人能拖住劉忠,他還是有很大把握擊殺“高興”的,
“雲飛,天道宗弟子果然都是牙尖嘴利之輩,顛倒黑白、覆雨翻雲的本事當真是讓老夫側目啊。”劉忠不無嘲弄地大笑道:“小王爺父子仁義無雙,愛民如子,小王爺高興更是文武雙全,驍勇善戰,大齊境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你這老匹夫口口聲聲說要拯救萬民於水火,卻是橫生事端,挑起雙方兵戈相見,用心歹毒,真正該被天下人唾棄的是你,是你們天道宗,若非你們天道宗人面獸心,盡做些蠅營狗苟之事,當年雲蕭如何會叛宗而出,今曰孔梓煙又如何會與你們斷絕關係,。”
“住口。”
被戳中了痛楚,雲飛頓時勃然大怒,劍尖直指劉忠厲吼道:“老混帳,今曰若不殺你,誓不罷休,老狗,納命來。”話音未落,雲飛整個人便如利箭般飛射而出,空中頓時發出一陣尖銳而淒厲的嘯聲,
只是剎那間,雲飛的劍便似是穿破了空間一般來到劉忠的面前,那一點寒星看似細小,然而卻像是吸收了周圍所有的光芒一樣,看上去璀璨而絢麗,
劉忠雖然有意無意地激怒雲飛,但心中卻從未有片刻放鬆警惕,當雲飛動作的同時,他的臉色也陡然變得異常嚴肅,渾身真氣鼓盪,手中長劍更是發出陣陣龍吟之聲,
“嗤,。”
雲飛的速度極快,劉忠的速度看上去卻是極慢,然而隨著他的動作,在他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而沉重起來,長劍割裂空氣發出一道道沉悶的響聲,
“當。”
然而就是這兩柄截然不同的利劍,竟在同一時間刺在了同一個位置,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中,一圈無形的氣浪向著四周狂猛地席捲而去,空氣也被這肆意的勁風撕成碎片,而云飛與劉忠則都是以極快的速度向後跌飛出去,
直直飛出十米之遠,雲飛才穩住了身形,他右手拄著長劍,左手撫胸,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牙關緊咬,面色更是漲得通紅,然而他終究未能忍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逆血,灑落在胸前的衣襟上,面色也頓時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反觀另一邊,劉忠也沒有佔得半點便宜,反而比雲飛看上去悽慘的多,處於被動的他整整退出去二十米遠,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坐在地上,口中更是鮮血狂噴,衣衫凌亂,好不狼狽,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但云飛和劉忠卻都受了不輕的傷,
“大長老,您沒事吧。”
終於有天道宗弟子趕來,眼見雲飛受傷吐血,一臉震驚之色,
雲飛雙眉一揚,粗暴地打斷那弟子的話,厲聲喝道:“不用管我,快追高興,不惜任何代價,今天也要將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