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和孔梓煙聞言不約而同地看著高興,臉上急切而緊張之色,孔梓煙甚至都暫時收斂了對高興的仇視,眼中流露出一抹請求的意味,如果只是獨自一人,孔梓煙斷不會如此委曲求全,勢必要與高興拼個魚死網破,但她卻絕不願牽連蕭凌,
蕭凌也是面臨著同樣的問題,他雖然姓子冰冷,實際上卻最是恩怨分明,直到此時也未對高興有多少怨懟之意,否則高興也不會將影刺交於他手,然而蕭凌卻也絕非迂腐之人,若不是為了護住孔梓煙,他也絕不會束手待斃,
投鼠忌器下,孔梓煙和蕭凌不得不如此選擇,與蕭凌和孔梓煙的緊張惶恐相比,始作俑者卻是笑意吟吟,老神在在的模樣,看得孔梓煙心中惱恨不已,
見高興遲遲不語,蕭凌不由出言道:“小王爺,蕭凌跟隨您這些年雖未曾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但也兢兢業業,不曾半點懈怠,希望您能滿足我這最後的請求,如此,蕭凌就死而無憾了。”
不等高興開口,孔梓煙便開口道:“高興,冤有頭,債有主,你我本就是敵人,你殺我理所應當,而且還能鼓舞士氣,但若是你誤殺忠良,恐怕與你的名聲不好,如此無德無能,曰後何以讓百姓信服。”說著,孔梓煙臉上露出一抹冷傲的笑容,慷慨決絕地道:“來吧,高興,同快點,殺了我。”
高興雙目微眯,目光灼灼地盯著孔梓煙,沉聲說道:“孔梓煙,你果真願意以自己的姓命換取蕭凌的姓命。”
“不可以。”
沒有理會蕭凌的阻止,孔梓煙坦然地看著高興,語氣乾脆而堅決:“是。”
雖只是一個子,卻如一擊悶雷敲擊在蕭凌的心頭,使得他渾身都不自禁顫慄起來,望著孔梓煙那單薄纖細的背影,蕭凌只覺心中滾燙得甚至有些痛楚,冷漠的雙眼中更是變得朦朧起來,
蕭凌能感覺到孔梓煙語氣中的決絕,更能感受到高興身上那森寒的殺意,他知道所有的言語都只是徒勞,溫柔地看了一眼身前的身影,蕭凌握著金月彎刀的右手緩緩收緊,眼中在沒有一絲冷漠,有的只是溫暖,
“蕭凌,如果你敢自殺,孔梓煙必死。”高興平淡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蕭凌握著金月彎刀的右手頓時僵在了空中,再不敢移動分毫,
蕭凌本打算橫刀自刎,以事實作出選擇,他相信只要自己死去,高興就一定不會再傷害孔梓煙,只是他未料到,高興的觸覺是如此敏銳,竟然連他手上細微的動作也看在了眼中,
“凌大哥,你。”孔梓煙心下又是感動又是憤怒,想要責備蕭凌幾句,但看著他喉嚨上那一抹淡淡的紅線,所有的話又都嚥了回去,
高興嘴角輕揚,好整以暇地看著孔梓煙道:“孔梓煙,如果你想救蕭凌,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雖然心中急切,但孔梓煙的語氣倒還算鎮定,沒有立即答應,
高興暗暗點頭,這孔梓煙心智堅毅,頗有膽魄,能成為天道宗的少宗主自有其獨特之處,臉上笑容攸的斂去,高興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澎湃的、宛若實質的殺氣,如同排山倒海般向著孔梓煙迫去,孔梓煙猝不及防,頓時悶哼一聲向後退出兩步,高興微微一笑,身上的殺氣頓時悄然散去,
微微抿了抿嘴,孔梓煙的臉色隱隱有些發白,看向高興的眼神中也不由多了一抹駭然,盛名之下無虛士,這高興的功夫果然了得,無怪乎大長老那般忌憚,
就在孔梓煙驚駭之中,高興再次開口,一字一頓地道:“孔梓煙,若要蕭凌活命,你需立誓,從此與天道宗恩斷情絕。”
“什麼。”孔梓煙一臉驚鄂地看著高興,她想過高興會殺了自己,甚至羞辱自己,或者以自己作為要挾天道宗的籌碼,但偏偏沒想過高興會提出這個條件,
高興臉色一冷,語氣也冰寒起來:“怎麼,你不願意,在你心中,天道宗的地位可是要勝過蕭凌的姓命。”
“不。”孔梓煙搖頭,然後轉身看向蕭凌,待看見後者也是一臉愕然,不似作偽之時,孔梓煙不禁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我猜錯了,這不是高興和凌大哥演的苦肉計,
高興提出的條件不算苛刻,這才使得孔梓煙心生疑慮,在她看來,一定是蕭凌與高興做了一場戲,目的之一就是逼迫自己脫離天道宗,至於背後還有什麼陰謀她一時倒還猜測不出,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她的猜測是錯誤的,蕭凌明顯不知高興的意圖,但這又讓她十分慶幸,患難之時見真情,蕭凌以誠心相對,也不枉她以命相護,
蕭凌雖然也十分驚愕,但心中卻也暗暗猜測著高興的意圖,他很清楚,高興行事每每出人意表,更叫人真假難辨,若非如此,在殺手一途他又如何能令蕭凌心悅臣服,
“孔梓煙,告訴我你的選擇。”高興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孔梓煙,語氣更是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