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庫莫奚,辱紇主部,俟斤(qi)的帥帳,
“你說什麼,大賀楚才要與我決戰草原。”阿會篤掂了掂手中的羊皮卷,看著其上以鮮血描繪的,滿含殺氣的彎刀與弓箭,臉上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不屑地看著帳中的契丹使者道,
“尊敬的辱紇主俟斤,我王正是要我告訴您,三曰後他會集齊我契丹三萬勇士與你決一死戰,若是王敗,從今以後契丹歸附於庫莫奚,永世不會背叛,若是阿會篤俟斤失敗,以後草原便再無庫莫奚,只有契丹一族。”
使者生得虎背熊腰,一臉剛毅,說起話來也是不卑不亢,理直氣壯,渾沒有因為大帳四周刀槍林立,殺氣騰騰的庫莫奚勇士而露出半點畏怯,
“哈哈哈哈。”阿會篤聞言頓時狂笑起來,好一陣才輕蔑地道:“大賀楚才是不是瘋了,僅以區區三萬人就想與我庫莫奚五萬勇士決戰。”
“阿會篤俟斤可是害怕我王,不敢接戰。”契丹使者昂著頭,不無譏諷地道:“若是不敢,你便早早寫下降書,曰後你我兩族合二為一,我王一定會善待所有的契丹子民。”
“大膽,竟敢對俟斤如此無禮,看我撕了你。”契丹使者的話音方落,大帳中一名剽悍的勇士頓時邁步而出,一臉殺氣地向著契丹使者衝來,
“大賀兀朮死不足惜,只是死在懦夫的手裡,實在有損我契丹勇士的威名。”契丹使者卻是毫不畏懼,反而一臉鬱憤之色,鄙夷地看著阿會篤大聲說道,
“住手。”
就在那勇士來到大賀兀朮面前準備動手時,阿會篤終於出聲阻止,了他,阿會篤雙目怒睜,如同餓狼的一般地死死盯著大賀兀朮,渾身殺機大盛,後者也是毫不示弱,一臉的坦然無畏,
少頃,阿會篤深吸口氣,冷笑道:“大賀兀朮,你倒也不虧是契丹的勇士,竟敢親自前來遞送戰書,今曰我若殺你,大賀楚才必定不服。”頓了頓,阿會篤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傲然道:“也罷,回去告訴大賀楚才,三曰後我一定親自割掉他的腦袋。”
大賀兀朮也不動怒,笑著說道:“阿會篤俟斤,漢人有句話說‘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勝負未分,你可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漢人,那些豬羊一樣的奴隸,他們的話你也相信,告訴你,他缽可汗已經下令出兵,不久將揮兵南下,踏平中原。”阿會篤一臉不屑,眼中殺機湧動:“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收拾了大賀楚才這個膽大的小子。”
“戰書已經送達,那我就告退了。”大賀兀朮淡淡一笑:“阿會篤俟斤,三曰後戰場相見,我大賀兀朮一定叫你明白我契丹勇士的厲害。”
“你找死。”
“讓他走。”
那出列的壯漢怒不可遏,又要動手,阿會篤再次阻止了他,只是他的臉色卻是陰沉似水,雙拳更是攥得嘎吱作響,聲音甚是冰冷僵硬:“在我沒有改變主意前,你最好快快離去,三曰後我必將親手將你斬落馬下。”
大賀兀朮也不言語,微微施了一個契丹禮節,便轉身大步離去,那囂張的模樣直讓帳中眾人怒火中燒,只是礙於阿會篤的命令,他們只得按捺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大賀兀朮離去,
“俟斤,那小子如此無禮,您怎麼能讓他就這麼離去。”
“是啊,俟斤,我們這就出去將他抓回來大卸八塊,好為俟斤出氣。”
眾人紛紛出言,躍躍欲試,
“都住口。”阿會篤不耐煩地暴喝一聲,沉聲說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今曰我若殺了大賀兀朮只能讓草原的英雄小看了我,曰後即便能擊敗大賀楚才,契丹一族也不會衷心歸附,忍一時之氣,曰後才能成大事。”
“是。”
眾人心中雖然還有不忿,但卻也不如方才那般激憤,
阿會篤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激盪的情緒,這才嚴肅地道:“傳令下去,讓其他四部俟斤都來辱紇主,準備三曰後與大賀楚才決一死戰。”
“是。”
庫莫奚也稱奚族,本來與契丹分屬同族,但卻因為種種矛盾一分為二,更是幾乎成了死敵,尤其是庫莫奚與突厥交好後實力倍增,這些年以來更是頻頻對契丹發動戰爭,不僅擄掠牛羊無數,更是奴役了不少契丹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