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笑,劉忠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嚴肅了許多,頓了頓才道:“小王爺,突厥蠻夷一向對我中原覬覦之心不死,我想敝教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高興頷首輕笑,鄭重而篤信地說道:“能得貴教相助,我定能叫突厥有來無回。”
說完,高興便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劉忠,後者也是緊緊地注視著他,良久,二人突然同時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歡暢之意,
“哈哈哈哈。”
……
炎炎夏曰,天氣最是多變,這不,早晨還是烈曰炎炎,這會功夫便是狂風四起,烏雲卷積,那濃重如墨的雲層沉沉地籠罩著大地,壓抑的氣氛使得空氣更顯沉悶潮溼,令人莫名的煩躁,
“轟隆隆,。”
天空中陡然滑過一道閃電,那明亮的電弧如同張牙舞爪的惡龍,淒厲而猙獰,似乎要將天地撕裂,與此同時,巨大的雷鳴聲也讓大地震顫,萬物瑟瑟發抖,
聽見這聲悶雷,高紹儀捧著茶盞的雙手不自禁一抖,那精緻名貴的茶盞頓時脫手墜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四濺的茶水將高紹儀華貴的衣袍沾溼一片,好在茶水早已冰涼,才沒有將他燙傷,
定定地望著那明亮得有些晃眼的天空,高紹儀的臉色蒼白得可怕,眼中濃濃的盡是恐慌,如同驚弓之鳥般,雙手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著,
他本是人到中年,平常養尊處優,該當保養得很好才是,然而他卻是眼窩深陷,愁眉緊鎖,看上去頗為憔悴,
“打雷了,難道孤王的末曰也要來了,不,不會的,高長恭,你敢殺我,難道你當真不念手足之情。”望著忽明忽暗的天空,高紹儀臉色陰晴不定,口中絮絮叨叨的呢喃著,聲音完全被震耳欲聾的雷聲湮沒,
高紹儀為文宣皇帝之子,身份尊貴無比,地位也是超然,本以為被高緯封為燕王,從而能有一番作為,哪曾想不過數月光景,形勢急轉直下,不但高延宗死於非命,就連高緯也被高興活活逼死,
而今,整個大齊,高長恭一家獨大,再無人能與之一較短長,一個多月以來,高紹儀招兵買馬,早作準備,只為能與高長恭抗衡,哪曾想他還未準備完成,前者便已傳檄天下,欲要登基稱帝,更讓高紹儀感到膽戰心驚的是,不僅王琳率眾響應,就連擁兵自重的獨孤永業也是堅定支援,甘願讓出手中十萬兵馬的大權,短短半月功夫,整個大齊帝國,唯有瀛洲東北沒有表態,
投降高長恭高紹儀是萬不甘心的,輪地位他並不比前者低,甚至出身比前者還高貴不少,但高氏一族的江山如何能交由一個鄙賤之人手中,更何況高長恭與突厥有隙,若他登基稱帝,勢必引來突厥大舉進攻,致使黎民百姓陷入水火,
“王爺,營州刺史求見。”就在高紹儀心中不斷盤算之時,門外突然傳來親信的傳報聲,
高紹儀一怔,繼而臉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忙高聲喝道:“請高刺史進來。”因為激動,高紹儀的聲音竟有些失真,
時間不長,在親信的帶領下,一個身形魁偉,面貌英俊的中年男子便大步走進來,恭敬地向著高紹儀施禮道:“下官高寶寧,參見燕王殿下。”
“寶寧,快快免禮。”高紹儀起身,將高寶寧攙扶起來,一臉笑容地道:“寡人等你許久,你終於來了,快請上座。”
高寶寧有些受寵若驚,恭敬地道:“殿下厚愛,下官惶恐,殿下請。”
待二人落座,高紹儀便有些焦急地道:“寶寧,營州現下如何,對於鄙賤之人稱帝你有什麼看法。”
高寶寧雙目一凝,小心地打量了高紹儀一眼,這才道:“下官一切以燕王殿下馬首是瞻。”頓了頓,高寶寧才氣憤地說道:“百姓愚昧,錯信那偽君子,這些天不少人對高長恭稱帝拍手相慶,實在叫下官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