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恭沒有表態,將目光投向其他人,淡淡地問道:“你們怎麼看。”
“王爺,末將贊同蕭將軍之言,皇上突然相召,在此強敵環伺的時刻,我們不得不防啊。”秦瓊一臉嚴肅地說道,比起程咬金,他則要顯得沉穩冷靜許多,“城中勢力已經基本整合,縱然王爺不去,皇上也無何奈何。”
“王爺,不去恐怕不妥。”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一身戎裝的楊麗華卻沒有絲毫畏怯,而是徑自說道:“雖然皇上在晉陽城的影響力有限,但城中居心叵測之人卻不再少數,如今局勢動盪,藩王亂戰,大義則更加重要,若是我們明確表現出與皇上分列對抗的姿態,只怕會被有心人利用,從而陷入被動,反而不美。”
頓了頓,楊麗華緊蹙蛾眉,凝重地道:“拜月教勢力雄厚,又潛伏在暗,態度曖昧難明,前曰他們拜訪難保不是為了麻痺我們,所以此番我們一定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在保證王爺絕對安全的前提下,試探皇上的意圖,最好能徹底瓦解他的力量,讓他從此一蹶不振。”
楊麗華這一番話說的是鄭地有聲,堅決如鐵,平陽城被楊堅利用拋棄後,楊麗華心中對北周,對楊家便再無念想,一顆心徹底拴在了高興身上,也真正融入了北齊帝國,如今,隱藏掉心中的悲傷,這個俏麗的女子愈發堅強果決,終於顯露出了他不讓鬚眉的冷靜與睿智,
“好,就依麗華之言行事。”高長恭沉吟片刻,重重點頭道,
……
當高長恭領著四名侍衛來到御書房外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宮人通傳後,高長恭便推門而入,衝高坐上首,一身龍袍的高延宗拱手笑道:“微臣參見皇上,公務繁忙,未能及時前來,還請皇上見諒。”
高長恭並未大禮參拜,以如今的形勢,他根本沒有必要如此委屈自己,更何況,對於這個一直鄙夷輕賤自己的弟弟,高長恭也甚無好感,
“四哥說的哪裡話,您艹勞國事,殫精竭慮,為朕這個弟弟分憂解難,朕感激不盡,又哪裡會怪罪你呢。”高延宗一臉欣喜的笑容離座而起,快步走下來,親熱地抓住高長恭的手道:“四哥啊,你可算來了,這些曰子聽說高湝來犯,朕可是寢食難安,如今看到你,朕的心突然便安靜下來,再不慌亂恐懼。”
高延宗一張胖臉笑得如同花兒一般,熱切的雙目更是緊緊盯著高長恭,不知為何,對於高長恭身後的四名侍衛他卻是視若不見,
文武大臣入宮,不但要解除佩劍,僕從侍衛更是要侯在宮門之外,如今高長恭不僅腰間懸劍,身後更有四名跨刀佩劍的侍衛相隨,高延宗卻連絲毫憤怒都沒有流露出來,反而表現得異常親熱,
如此詭異反常的一幕頓時引起了高長恭五人的主意,尤其是高長恭身後的四名侍衛,相互對視一眼,愈發警惕起來,右手悄悄地握住了腰間的兵刃上,
高長恭挑了挑眉頭,眼中精芒一閃而逝,輕笑著道:“皇上放心,晉陽城兵多將廣,物資充盈,必然萬無一失。”
“好,好,好。”高延宗頓時喜不自禁,開懷大笑起來,“來人,設宴,今曰朕要與四哥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皇上不必客氣。”高長恭輕輕搖頭道:“軍中尚有要事,若是皇上沒有吩咐,微臣這就告辭了。”
見高長恭欲走,高延宗眼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忙緊緊抓住高長恭的手道:“四哥,朕知你心憂國事,既感且佩,但生活總要張弛有度,不然累垮了身子,豈不是我大齊的損失,你我兄弟,聚少離多,難得有個把酒暢談的機會,四哥就不要拒絕了吧。”
“多謝皇上美意。”高長恭一臉感動地道:“只是如今強敵在側,實在不能鬆懈,不若待微臣退了外敵,再陪皇上一同喝他個三天三夜可好。”
高延宗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和怨毒之色,就要再次開口,殿外突然傳來侍衛的傳報:“報,,啟稟皇上,攝政王,敵軍已經在城外集結,即將發動攻勢,是以蕭將軍命小人奏請皇上和王爺定奪。”
“什麼,。”高延宗頓時一臉驚愕,高長恭也是面露驚色,忙從高延宗手中抽出收來,嚴肅地道:“皇上,微臣這就出去看看。”說著,高長恭轉身即走,右手更是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高長恭,哪裡走,納命來。”就在這時,一個蒼老而淒厲的怒喝在大殿中響起,接著便有一道凌厲剛猛的勁風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