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興踏入院落中時,原本幽靜的院落因為拜月教眾人的離去而熱鬧了許多,陸陸續續有人從屋中走出來,總共約莫六七十人,男女都有,皆是青年人,衣著樸素,氣勢凝練,顯然都不是普通人,
看見一身白衣與一身黑衣的高興與蕭凌,眾人不由紛紛側目,臉上盡是疑惑驚詫之情,搔亂的聲音也為之一靜,
“公子,。”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柔婉的聲音,聲音帶著顫音,顯然聲音的主人情緒很是激動,
高興循聲看去,便見人群中,一個靚麗的粉衣少女正直直地看著自己,淚眼婆娑,嘴唇輕顫,驚喜激動,甚至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來,
“粉荷。”
看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卻更加動人的臉龐,高興深邃的眸子中不禁出現了些微的波瀾,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劃過,雖然那個怯懦柔弱的少女只是一個卑微的侍女,但在鄴城的幾個月裡,她卻是一直陪伴在高興身邊的人,憶起曾今的往事,高興唏噓感嘆之餘,也隱隱有些懷念那幾個月輕鬆的生活,
“公子,。”淚水撲簌簌滑落,粉荷想要走上前,不顧一切地撲入那個寬闊溫暖的懷抱,宣洩出所有的思念以及委屈,但她猛然記起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梨花帶雨,一臉悽然,
“別怕,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高興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走上前,輕輕地拭去粉荷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
“公子,。”
儘管她明明知道高興對自己並無愛慕之情,有的僅僅是憐惜,粉荷還是忍不住撲入高興懷中,放聲慟哭起來,
溫香軟玉滿懷,高興倒是沒有尷尬,更沒有心猿意馬,在他心裡,柔弱的粉荷更像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妹妹,高興憐惜地拍了拍粉荷簌簌顫抖地肩頭,半是寬慰,半是揶揄道:“小丫頭,再哭就成小花貓了,公子可不喜歡小花貓。”
“啊,。”
粉荷頓時低呼一聲,如觸電般自高興懷中抬起頭來,原本蒼白的俏臉此時卻飛上兩抹紅暈,眼中既是擔憂又是羞澀,患得患失,不過缺少了那種悽然的恐懼與無助,
高興笑笑,示意粉荷站在自己身後,這才看向其他人,對於高興的身份眾人心中很是疑惑,觀其衣著,氣度顯然不尋常,不過眾人也不好出言相詢,而是將目光落在人群中間的一名青年男子身上,
青年男子雖只是一身褐色粗布衣衫,但卻遮掩不住他身上獨特的氣質,青年男子身形挺拔,氣勢沉穩,臉色很是冷峻,倒和蕭凌有些神似,此人正是丐幫首腦之一,一直負責打理鄴城事務的黎風,
見高興目光看來,黎風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不過他還是十分鎮定地衝高興抱拳道:“屬下參見公子。”
“平安就好。”高興笑著頷首,然後看了其他人一眼後便當先向著院子正中的屋舍走去,
黎風會意,嚴肅地看了身邊眾人一眼,低沉地道:“守在府外,若有閒雜人等靠近,一律拿下。”
“是。”
眾人心中頓時一凜,嚴肅地答應一聲便立即展開身形四散而去,將這院落嚴密地監控起來,他們都是丐幫精銳弟子,素質頗高,雖然心中對高興和黎風以及丐幫的關係甚為疑惑,但自始至終卻都沒有發問,
見丐幫眾人各個身手敏捷,執行任務毫不拖泥帶水,高興的眼中閃過一道滿意的色彩,雖然丐幫論及底蘊遠不能和拜月教同曰而語,但幾年的發展,能將乞丐們**成如此也是不易,
高興幾人剛進屋,黎風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慚愧地道:“公子,屬下辦事不利,沒有管理好丐幫,被敵人連根拔起尚不知敵人身份,請公子責罰。”
“在拜月教面前毫無反抗之力不算丟人,起來吧,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對你也是好事。”高興淡淡地看著黎風,眼中並無責備之意,
這兩年,丐幫有自己那雄厚財力的支援發展身為迅猛,丐幫中人難免生出驕矜之心,此番被拜月教挫敗,磨磨他們的傲氣,對以後的發展是有好處的,
“公子,。”高興卻是不計較,黎風卻越是自責,高興信任他才將丐幫交在他手中,而今卻是讓丐幫蒙受如此大的損失,叫他如何不內疚,
“起來吧,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高興擺擺手道,
“是。”黎風起身,眼中閃過一抹感激,頓了頓,他才說道:“那一夜之前,我們沒有收到任何訊息,一群神秘的黑衣人便突然而至,摧枯拉朽地將我們在鄴城的主要據點都連根拔起,讓我們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有效的反抗,之後,我們便被嚴密拘禁,傳不出訊息,也收不到外界的資訊,直到昨曰屬下才知道被轉移到了濟州。”
高興點頭,見黎風還是十分自責,便寬慰道:“只要人活著就行,失去的可以慢慢恢復。”
“公子,屬下一定謹遵教誨。”黎風鏗鏘有力地回答向高興表露著他的決心,頓了頓,黎風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皺眉對高興說道:“公子,方才屬下從後院出來時看見了三十幾口嶄新的箱子,也不知道裝著什麼。”
“哦,去看看。”高興眉頭一挑,便當先出門向著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