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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齊軍看似暫時不會來攻,但梁士彥卻沒有一絲懈怠,他一邊指揮著城中的軍民添堵缺口,構築簡易工事,一邊溫和地慰問著城頭的將士以及幫忙的百姓,
平陽城之所以能堅守這些天,除了梁士彥身先士卒,指揮有方,周軍英勇善戰,更因為城中百姓積極擁戴,若沒有城中數萬百姓無私的幫助,梁士彥想以本就殘破的平陽城禦敵,實在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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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城外十里處,中軍帥帳,
“陛下,按照您的命令,安德王已經下令停止進攻,就等您前去指揮破城了。”高阿那肱向坐在主位上,氣定神閒品嚐著美酒的高緯稟報道,
“好,待朕的愛妃梳妝打扮好,便一同去見證平陽城的破滅,朕要梁士彥的項上人頭,活的最好。”高緯臉上堆滿了滿意的笑容,右手輕輕把玩著一隻精緻的白玉杯,
高阿那肱向著帥帳側方瞥了一眼,在那裡正有一面輕薄華美的屏風,正中間正有一個窈窕動人的身影,高阿那肱嘴角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接著一臉恭維地道:“陛下貴為九五至尊,威嚴加於四海,此番御駕親征,周人畏懼如鼠,平陽城焉有不破之理,那梁士彥竟敢負隅頑抗,實在是蚍蜉撼樹,不知死活。”
“哈哈哈哈,高阿愛卿所言甚是,來,陪朕喝一杯。”高緯心懷大暢,笑著招手道,
“來人,賜座。”
“謝陛下恩典。”高阿那肱深施一禮,這才邁著細碎的步伐來到高緯下首的位置上輕輕坐下,
待宮女滿上酒水,高阿那肱便長身而起來到高緯座前,恭敬而誠懇地說道:“陛下,微臣敬您,一祝平陽城破,梁士彥伏誅;二祝您旗開得勝,擊敗宇文邕,一統天下;三祝您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好,好,好。”高緯擊掌而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高阿那肱本就是善於投機鑽營的傢伙,順著高緯的心意,如潮的馬匹奉上,直將高緯捧得如坐雲端,渾身舒泰,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梳妝打扮的馮小憐才千呼萬喚始出來,馮小憐繞過屏風的剎那,天地似乎在剎那間黯然失色,無論是高緯,還是高阿那肱,抑或是帥帳中的其他人,都呆若木雞地看著馮小憐,
馮小憐的美貌,眾人平曰見的多了,雖然驚豔,但還不至於如此失態,眾人之所以如此,蓋因馮小憐身上居然穿著母儀天下的皇后的著裝,那高貴而精美的黃金鳳冠在搖曳的燭光下閃爍著異議光芒,絲滑柔順的衣裙上,代表高傲尊貴的鳳凰栩栩如生,這一切無不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馮小憐邁著婀娜的步伐來到高緯身邊,輕蹙蛾眉,有些惶恐地輕聲問道:“陛下,是不是臣妾哪裡不好,您為什麼這麼看著臣妾。”
“美,實在是美。”高緯這才驚醒過來,一把握住馮小憐的柔荑,一臉驚歎地道:“沉魚落雁,傾城傾國也不過如此啊。”
“陛下謬讚了。”馮小憐舒了口氣,有些嬌羞,又有些欣喜地說道,白皙的臉上浮上一抹動人的紅暈,
“怎麼能是謬讚呢,這天下還有誰能比朕的皇后美麗。”高緯眉頭一挑,揚聲道:“高阿愛卿,你說呢。”
高阿那肱連忙起身離座,一拜到地:“微臣高阿那肱拜見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青春永駐,與月同輝,皇后娘娘實乃天女下凡,凡人又有誰能企及,微臣今曰有幸得見皇后娘娘天顏,實在三生有幸啊。”
自從穆黃花穆皇后被廢后,北齊皇后之位一直空缺,高緯早已屬意馮小憐,在朝臣面前也幾次透露出立後之意,如今馮小憐穿上了皇后的著裝,自然得了高緯的授意,高阿那肱又如何會有忤逆之言,
“哈哈哈哈,高阿愛卿,平身吧。”高緯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朗聲大笑道:“皇后,走,隨朕一同前往平陽,見證平陽城破的壯烈時刻。”
“臣妾遵旨。”馮小憐笑意吟殷,輕輕攙住高緯的一條手臂,微微落後一分,慢慢向著帳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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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緯攜馮小憐來到前線後,平陽城中已經修建了起了新的簡易工事,高延宗下令攻城,但是半個時辰過去,城池卻依舊掌握在周軍的手中,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齊軍沒有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破城而入,給了周軍喘息之機,平白丟了到手的城池,面對此種結果,雖然高緯、高延宗極力督戰,但將士士氣已洩,卻是再難成事,
就在此時,遠方突然傳來戰報,宇文邕再次引兵來犯,同時出兵幷州西側的西汾州和毗鄰晉州的南汾州,這一天是十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