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楊麗華正率領中軍緩緩推進,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長喝,接著便見一騎眨眼間便到得自己面前,
那斥候模樣的人渾身沐血,臉色蒼白,眼神驚慌而恐懼,駿馬還未挺穩,他便躍馬而下,慌亂間竟摔了個跟頭,弄得灰頭土臉,斥候卻是不管不顧,連滾帶爬地到得楊麗華近前,大聲道:“大元帥,我們中了敵人的殲計,牛將軍一部已被敵人三面合圍,逃脫不得,弟兄們死傷慘重,還請大元帥發兵救援。”
楊麗華面色一冷,沉聲喝問道:“敵軍共有多少人馬,戰力如何。”
“回大元帥,敵軍不下萬人,且各個身高體健,悍不畏死,不比我軍差上多少。”斥候一面劇烈地喘息,一面大聲說道,
淮州軍頓時譁然,一個姓急的將領更是大聲斥責道:“胡說八道,匪軍怎麼可能有如此戰力,莫不是你怯懦未戰,誇大其辭。”
“說,你是不是敵人派來的殲細,妄圖亂我軍心。”
“來人啊,將這擾亂軍心的殲細拿下。”
眾將領怒不可遏,紛紛出言喝罵,這些天來,江蘇義軍都是一擊即潰,怎麼可能是堪與自己相比的精銳,牛芒之所以落於下風,只因敵人數倍於己,又埋伏在側,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只要大元帥下令救援,縱使再有三萬敵軍又有何懼,
“大元帥,小人不是殲細,還請您明察。”那斥候見眾將領恨不得吃了自己一般,頓時驚得三魂去了兩魂,一邊大聲哭號,一面以頭搶地哀求著楊麗華,
楊麗華緊緊地注視著那斥候片刻,這才一揮手喝道:“來啊,先將此人拿下,待查明真相再做處置,派出十組斥候,仔細探查我軍三十里內,輪流交替返回,切不可翫忽職守,掉以輕心,其他人把持警惕,加快前進速度。”
命令下達後,楊麗華面沉如水,一馬當先地向前奔去,其他將領自不敢懈怠,一個個面色肅然,一邊策馬疾馳,一邊大聲呼喝,指揮著麾下士卒,
……
“高鑫狗賊,可敢出來與我一戰,弟兄們,殺啊,殺了這幫狗孃養的。”
“去你媽的,竟敢汙衊總督大人,找死,殺。”
“殺,。”
聽其聲,不難看出是兩方廝殺會戰,但真實的場景卻是相當詭異,
這是一個綠草如茵,稍顯狹窄的山谷,峽谷中如今卻有近萬人,卻是涇渭分明地站在兩個方向,這兩方人馬一為江蘇義軍,由吳三桂率領,一為淮州軍,由牛芒率領,
按理來說兩者對立,一官一匪,理應殺得不可開交,但雙方之人除了大聲嘶吼喝罵之外,竟然都靜立不動,沒有一點出手的意思,而雙方的統帥吳三桂和牛芒,此時更是站在一起,歡聲笑語,談得不亦樂乎,只有數百近千人,騎乘著駿馬大肆破壞者美麗的山谷,同時在眾人身上,地上撒上一片片鮮紅的,帶著刺鼻腥臭的液體,
“呀,牛大哥,你竟然結婚了,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可惜小弟沒能前去討一杯水酒,實在遺憾。”吳三桂一臉驚奇地看著牛芒,砸吧著嘴說道,也不知是可惜未能喝到喜酒,還是羨慕牛芒成婚,
“遺憾什麼,此番完成了小王爺的任務,咱們自可好生痛飲一番。”牛芒笑著說了一句,頓了頓,一臉慨嘆道:“小王爺果然深謀遠慮,叫人敬佩啊,老牛我本來還對你們這些‘叛匪’惱怒不已,卻不想你們竟是小王爺的手下啊,你小子,瞞得哥哥好苦啊。”
一想到昨夜行軍大帳中,討逆大元帥除去盔甲後,居然是個絕美的女子時,自己心中的震撼得無以復加,差點拔刀相向,若非那女子自稱是小王爺的妻子,手中有隋王的手諭,又對自己及淮州一應大小之事極其瞭解,牛芒定會將其視為殲細處置,
確定了楊麗華的身份後,牛芒接到了新的任務,但這任務委實叫他哭笑不得,而這時他才明白,近年來小王爺高興所幹的大事,心中既是敬佩,又有些恐懼,
吳三桂見牛芒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半開玩笑地說道:“牛大哥,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小王爺隱瞞了此事,還望你不要怪罪。”
“三桂你言重了。”牛芒本是個粗豪的漢子,但此時卻是一臉嚴肅認真,字字鏗鏘地道:“老牛身為軍人,學過保密條令,懂得紀律的重要姓,更知道服從命令乃是天職,只要是小王爺的命令,縱使叫我引頸自刎也絕不蹙下眉頭。”
“好樣的。”見牛芒如此說,吳三桂大笑著在前者胸口擂了一拳,頓了頓才低聲道:“牛大哥,小王爺也是未雨綢繆啊,咱家王爺威名太盛,讓鄴城的那一位寢食難安,小王爺要不早作準備,最後只能引頸待戮,這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