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大賀楚才等人離開後,高興沒有回頭,而是淡淡地說道:“閣下,還要藏頭露尾到什麼時候。”孫思邈靜靜地站在高興身邊,嘴角帶著淡然的笑容,一言不發,
整個別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高興轉過身,戲謔地看著一個角落,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數三個數,你若再不現身,我就讓你徹底投入草原的懷抱中去,一,。”
“二,。”
“三,。”
“三”字還未落下,高興的身子悠然而動,在空氣中帶出一抹殘影,眨眼間便跨越了二十米的距離,出現在院子中一個偏僻隱蔽的角落中,
一聲輕響過後,塵埃落定,一身白衣的高興瀟灑不勒地負手而立,在他的腳下則躺著一個契丹武士,此時卻是雙目死寂無光,口鼻溢血,氣息奄奄,臉上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高公子的功夫用來救人遠比殺人好。”孫思邈平和的聲音響起,讓人聽不出其中的喜怒,
高興心中一凜,想不到只是剎那的功夫,孫思邈竟然感覺到了長生訣的獨特之處,高興轉過身來,有些歉然地對孫思邈道:“小子只因擔憂大賀兄的安危,行為暴力了些,還望孫神醫見諒。”
孫思邈搖搖頭,有些悲憫地看了一眼那被高興瞬間以凌厲掌力擊傷的契丹武士,淡淡地道:“高公子不必自責,你想做什麼毋須向我請示。”
見孫思邈並無不悅和責備之意,高興頓時放下心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破壞了原本與孫思邈之間和睦的關係,高興道了聲謝,然後冷冷地盯著腳下的契丹武士,寒聲道:“你們在哪裡設的埋伏,有多少人。”
“三、三十里外……五十人。”高興先前鬼魅般的動作顯然已經嚇破了這人的膽子,是以他根本不敢隱瞞分毫,
“情況果然不妙。”高興皺眉自語一聲,然後對孫思邈道:“孫神醫,還要勞煩您救治一下庫博,他現在還不能死。”
孫思邈點點頭,也不多話,便向著庫博的房間走去,高興也不再停留,牽了自己的坐騎便一陣風般向城外行去,
……
大賀楚才手中的彎刀飛速地抖動著,劃出一道道漂亮的圓弧,雪亮的刀芒在他身周形成一片刀幕,“叮叮叮”連續不斷的聲脆響中,所有射向大賀楚才的箭支或被攔腰斬斷,或被刀身磕飛,而他前行的速度卻不曾慢上一分一毫,
烏塔看似瘦弱單薄,但手上的功夫卻是半點不弱,他迅速而靈巧的一扭身,兩支箭矢便擦著他的胸膛和背脊飛過,釘在地上,直末至尾部,身子低俯在馬背上,手中的彎刀左砍右劈,動作凌厲而乾脆,
大賀楚才留在身邊的契丹武士也都是精銳,對於弓弩廝殺並不陌生,是以在大賀楚才一馬當先向前衝鋒後,他們也各展神通,或躲避,或硬捍對抗著射來的箭矢,
“殺。”一輪箭雨過後,大賀楚才毫髮無傷,更是與敵人縮短了十米的距離,他怒目圓睜,渾身殺氣騰騰,大吼一聲,雙腿再次用力一磕馬腹,駿馬賓士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雖然在方才的一輪箭雨中,有三名契丹武四肢受創,但卻並不致命,而且傷痛和鮮血更是激發了他們血液中的野姓,在大賀楚才的帶領下,二十名契丹武士組成了一個錐形鋒線,風馳電掣地撲向攔路的敵人,他們那一往無前的氣勢與凜然殺氣不弱於百人、千人的隊伍,
“放箭。”
敵人一輪箭出,第二輪便尾隨而至,大賀楚才等人還隔著不足三十米遠,第二輪箭便近至眼前,好一個馬背上長大的民族,眾人對弓騎戰鬥經驗異常豐富,面對凌厲的箭矢,絲毫不懼,雙腿夾緊馬腹,低頭收腹,上身靈活的扭動,間或用鋼刀劈砍,射向他們的箭矢或被斬斷,或被避過,絕大多數都是無功墜地,
“啊,。”
五十對二十,箭矢如此密集,傷亡不可避免地產生了,當第三輪箭雨過後,大賀楚才來到敵人身前不足五米時,己方已有八人墜落馬背,衝擊陣形也變得有些散亂,
“殺。”
敵人射完三輪箭矢後,都迅速棄弓持刀向著大賀楚才等人撲來,
“叮叮噹噹。”
伴隨著密集如雨的金鐵交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接著戰馬的衝力,大賀楚才等人一上來倒是佔了不少便宜,一個照面便有三個黑衣人當場斃命,受創者不下五人,
只是十二比五十,完全不成比例,當騎兵失去了速度,沒有了衝刺的鋒銳後,大賀楚才等人所遇到的壓力便成幾何倍的增長著,尤其是敵人顯然十分熟悉馬戰,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圍攻著大賀楚才手下的契丹武士,分工明確,配合默契,只是短短几次呼吸的功夫,便再次有三名戰士倒在馬下,
“吼。”
手下的死亡讓大賀楚才痛心疾首,心中怒火中燒,他仰天咆哮一生,雙目血紅如猛獸,身上剽悍而粗野的氣勢如實質一般,手中的鋼刀更是凌厲,撕裂空氣發出的“嗚嗚”厲嘯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