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高鑫,謀反作亂不敢當,高某隻是為民請命的馬前卒而已,你就是高興,大名鼎鼎的隋王高長恭的兒子,怎麼看起來油頭粉面,像個娘們。”高興微微抬起下巴,淡淡地看著白袍小將,聲音極是清越,比之白袍小將倒是更有些氣勢,
“好膽,無恥賊子也敢大言不慚,本將軍念你年幼無知,誤入歧途,是以網開一面,容許你束手就縛,並替你向王爺求情,能夠從輕發落,還望你不再執迷不悟,一錯再錯。”白袍小將臉上閃過一片怒色,他狠狠地瞪視著高興,聲音冰冷至極,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笑話。”高興仰天大笑一陣,然後怒目圓睜,渾身上下陡然釋放出駭人的氣勢,不屑地說道:“高興,你不要在此惺惺作態,高緯倒行逆施,殘暴無能,害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如此昏君,如何能配掌控天下神器,爾等愚忠迂腐之輩要想拿我,那便放馬過來,也讓高某看看隋王的本事你學了幾層。”
“遂你所願,看招。”白袍小將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輕斥一聲,猛然拔出腰間的森森長劍,策馬直撲高興而來,那凌厲的殺氣,迅捷的速度都顯示著他心中殺意之充盈,
“來得好。”高興不驚反喜,低吼一聲,同樣策馬前衝,馬鞍上的鋼刀發出“嗆啷”一聲響,帶著匹練般的光芒照著白袍小將的頭頂劈去,
兩人相遇,沒有絲毫猶豫,口中發出一聲喊,都將手中的兵刃運足了力氣向對方身上招呼,
“叮。”
鋼刀與長劍相撞,空氣中綻放出一溜火星,兩人身子同時一晃,卻在二馬錯身而過之際,不約而同地反身揮劍(刀)斬向對方後背,但兵刃卻再次碰撞在一起,發出尖銳的聲響,
“再來。”
兩人衝出十餘步方才止住馬匹衝力,同時回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沉聲呵斥一聲再次揮舞著兵刃衝向對方,
“叮叮叮叮。”
兩人的速度很快,外人除了能看見一片刀光劍影,就只能聽見空中那急如驟雨的金鐵交擊聲,
外表看起來殺機四伏,但爭鬥的兩人卻頗有分寸,每招每式看來十分凌厲,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力度,而且避開了要害部位,
“麗華,這才半年功夫,你的武功居然進步如斯,實在讓我大吃一驚啊。”高興一邊將鋼刀舞得密不透風,聲勢浩大,一邊卻氣定神閒地看著白袍小將說道,
“這都是興哥哥你的功勞啊,若不是你耗費真氣為我打通經脈,傳我修煉之法,我又如何能習得這一身武藝。”白袍小將輕笑一聲,聲音甚是柔婉動聽,活脫脫一個妙齡女子的聲音,
這白袍小將不是別人,正是北周隋國公楊堅長女,北周太子宇文贇未過門的太子妃楊麗華,
高興主持山東、江蘇兩省之事,自然要儘可能地避免被人發現真實的身份,他之所以敢於使用“高鑫”這個極其相近的名字,行事又十分高調,實際上卻是隋王世子高興一直呆在淮州不曾遠行,
高興雖然早已名聞天下,儘管那名聲不怎麼好,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不多,眾人只知高興公子風流倜儻,喜穿錦緞白衣,相貌俊俏不輸絕色女子,
楊麗華既然能當選北周太子妃,除了顯赫的家世,她那無雙的美貌自然也是最為重要的原因之一,高興不過十四歲之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離開淮州近一年,除了極其親近之人,誰能分辨出真偽,
高興選擇楊麗華扮演自己當然不只是容貌年紀的關係,還因為楊麗華修煉了《長生訣》,在氣質上與自己相似,而且其出身在將門世家,見多識廣,身上那與身俱來的大家豪門的氣度旁人根本無法模擬,
尤其是楊麗華姓子堅強,天賦異稟,刻苦努力,將高興的身份扮演得淋漓盡致,唯一的缺憾就是,楊麗華修煉長生訣時曰尚短,又是女兒身,氣力不足,在武功和氣勢上要弱了高興數籌,好在淮州境內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高興真實的實力,
“興哥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按計劃行事。”兩人再戰了十合,錯身而過之際,楊麗華低聲問道,一番爭鬥雖然是表演姓質,但她鼻尖卻滲出了些微細汗,配上紅潤的臉頰更顯幾分嫵媚,
“好。”高興一刀盪開楊麗華的長劍,縱馬衝出幾步,然後回身大喝:“隋王世子不過如此,納命來。”說著,高興氣勢陡增,風馳電掣般撲向楊麗華,
“好賊子,胡吹大氣,受死。”楊麗華不甘示弱,口中輕斥一聲,長劍破空,帶著淒厲的嘯聲飛速刺向高興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