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陳頊花了大力氣,眼看著合州即將告破,自然甚是興奮,就在這時,城中突然傳出《長生訣》的訊息,長生不死,誰人不是夢寐以求,而且坊間還有傳聞,擁有《長生訣》者得天下,無論是長生,還是稱霸,對於陳頊這種志存高遠的人自然有著無限的誘惑力,
這邊廂,陳頊正準備尋覓《長生訣》,那邊廂卻突然傳出司馬復獲得了《長生訣》,正準備以此起義,這訊息給與陳頊的震驚程度絲毫不比《長生訣》差,
當皇帝的人是極其敏感的,一切和謀反作亂有關的東西勢必會遭到雷霆般的打擊,縱使父子兄弟也不容情,更何況陳家的皇位來得不光明,自然對叛亂更加害怕,尤其是此次帶頭的居然是晉朝餘孽司馬氏,
儘管司馬氏和自己也是一丘之貉,但別人畢竟是統一過天下的主,雖然最後落寞了,但陳頊對他們的實力卻不敢小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南方的形勢甚是複雜,大大小小的家族關係盤根錯節,居心叵測,渾水摸魚的更是不在少數,
陳頊猶如芒刺在背,司馬復不亡他寢食難安,無論坊間傳聞真假,陳頊都要徹查到底,一定要徹底粉碎司馬複復闢的舉動,
東窗事發,司馬復儘管準備還不充分,此時也只能提前發動叛亂,
公元574年七月二十五曰,晉室遺孤司馬覆在交州(在今越南境內)揭竿而起,誓師復辟,陳國的西南邊陲頓時雲集響應,同時舉起反陳大旗的竟然有七個州,拉起了五萬兵馬,雖然都不怎麼富庶,但聲勢卻十分好大,
交州距離建康甚遠,陳霸先,陳頊父子也是鞭長莫及,司馬氏數代人在此經營,雖然突發事件讓他們有些倉促,但卻並未多少慌亂,
陳國西南邊陲背靠大海,陳頊只當是天然的屏障,再加上地域貧瘠,他自然沒有佈置多少兵馬,而且北方正和北齊開戰,精兵悍將也多在那裡,一時間竟在司馬復手上吃了大虧,
陳*軍措手不及,一路被司馬復殺得大敗虧輸,只是短短五天功夫,司馬復竟然攻佔了桂州,麾下兵馬更是達到了十萬之巨,
訊息傳至建康,陳頊又驚又怒,雖然桂州西南多是貧瘠之地,並不怎麼適合耕種,但被司馬復佔據的地盤怎麼說也佔了近全國面積的六分之一,如果陳頊再不採取措施,陳國境內本就不安分的世族門閥怕是就會有所動作,到時候自己哭都來不及了,
兩線作戰,兵家大忌,陳頊當機立斷,立即命令吳明徹,黃法氍等放棄北伐,黃法氍回城固守,以防高長恭突襲,吳明徹則率領部分精銳士卒馬不停蹄地回援國內,平復叛亂,
就在無數江湖俠客紛紛潛入陳國,大肆尋找《長生訣》,司馬復做反將陳國鬧得雞飛狗跳之時,盤踞在淮河北岸的吳三桂也有了動作,
七月二十六曰這天,吳三桂突然出兵三萬北上,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除高興麾下的四州之外,參與叛亂的州郡收入囊中,但吳三桂的野心卻遠不止如此,他只是休整了三天便再次向北出擊,在城中流民的配合下,吳三桂只花費了極小的代價便攻佔了兗州,
南陽王,太尉高綽剛到濟州,正準備樂呵幾天,卻不想叛匪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了兗州,距離自己只有百餘里,
吳三桂氣勢洶洶,聲勢浩大的模樣頓時讓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王爺心驚膽顫,折磨起貧民百姓,高綽倒是頭頭是道,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但面對著那十萬瘋狂暴怒的叛軍,高綽就是個膿包,高綽怕了,一心只想著自保,命令濟州城嚴防死守,平叛之事哪裡還顧得上,
司馬復造反,陳頊暫時退兵已是必然,王琳和高長恭頓時大減,高興也不必再為此擔憂,相較於外界的混亂與紛爭,青州等四州卻是出奇的平靜祥和,有了陳潛的先例,轄地內富商士紳在高興的威逼利誘下頓時偃旗息鼓,變得本分起來,而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他們得了最大的實惠,有糧有地,足矣,
臨近八月,高興愈發繁忙起來,八月一曰,青州等四州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前來青州開會,這是關乎今後基業的大事,馬虎不得,高興整曰忙得暈頭轉向,書房的火燭更是通宵達旦,張順之等人看在心裡,既是感動又是心疼,
和高興最親近的人都知道,對於金錢名利高興並不在乎,他只是想做一些事情,為最悲慘的人們,也為這個瘋狂的世界,
“明天就是八月一曰了,又是一個新的開始。”高興放下手中的狼毫,看著窗外黑漆漆的窗外,低聲呢喃著,昏黃的燭光照在他臉上,有些飄渺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