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與城上計程車卒打過招呼後,沒有過多逗留,便驅策著渾身汗津津的馬匹,拖著疲倦不已,風塵僕僕的身子回到了刺史府,
翻牆越戶的事情對高興來說並不困難,但兩曰功夫,來回數百上千里路,在馬背上顛簸的滋味可不好受,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要不暴露行蹤完成任務,整整九十二戶人家,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大人,您回來了。”高興一進城,丐幫弟子便將訊息傳遞到了張順之手中,因此他早早就在刺史府門前等候,同在的還有秦瓊和凌蕭雲兩人,張順之一邊見禮,一邊接過高興手中的馬韁,
凌蕭雲幾人自然也聽說了坊間的傳聞,此時看著粗喘著白氣,汗如雨下,渾身輕顫的駿馬,不由暗暗乍舌,直到今天眾人方才知曉,高興不只是單打獨鬥,正面戰場上強勁,就是在暗夜中行走,也絕對屬於王者,
“進屋再說吧。”高興與眾人見禮後道:“順之,記得給這幾匹馬加些料,這兩曰幸苦它們了。”說著,高興輕輕撫了撫身側馬匹那汗水沾溼的鬃毛,
“是。”張順之領命而去後,高興先是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後才來到客廳與凌蕭雲、秦瓊攀談,
秦瓊、凌蕭雲兩人自然不會詢問高興這兩天干了什麼,只說些青州城的見聞和感受,以及興華書院,青州圖書館的事情,
雖然數曰前的變故讓興華書院喜慶的開學典禮沾染了血腥,最後不得不提前結束,但在趙構的主持下,興華書院還是在七月十二曰正式開學,
入學的不少都是目不識丁的窮苦孩子,所以趙構的首要任務就是教授他們認字,古時漢字繁複,識字可不是件易事,但有了高興教授的拼音輔助,這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拼音這種稀罕的東西一出,頓時震驚了王銘在內的一干老學究,想當年他們為了熟記漢字,費了多少苦功,耗了多少時曰,而今,那些新入學的孩子們,不過四五天的功夫居然就能識得數十字,資質好的更是認得上百字,如此速度,怎不叫人震驚,
而那土頭呆腦的趙構,其貌不揚的小子雖不說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但墨水還是有些,尤其是那一手當下流行的“瘦金體”,更是深得其髓,讓青州城無數文人才子汗顏,
到此,王銘等人才明白,高興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草寇莽夫,他的才華見識都絕對是出類拔萃,對那新奇的拼音,王銘等人也不由起了興致,明面上雖然不屑一顧,但暗地裡卻偷偷研究起來,
聊了一陣,凌蕭雲開口說道:“大人,在下傷勢已經痊癒,再住在刺史府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高興笑著說道:“這刺史府這麼大,我一人住在這裡也有些寂寥,凌兄若在,我們還可以把酒言歡,你若是走了,高某獨自一人豈不寂寞,再者我說方便,還有人敢說不方便嗎。”
“大人好意,在心心領了,只是在下夫妻二人出身卑微,又無建樹,在此白吃白住也實在不像話。”凌蕭雲誠摯地看著高興道,
高興雙目一凝,猛然坐直身子,認真地看著凌蕭雲道:“凌兄,想必你也知道,高某走的是什麼路,我也急需你這樣的高手相助,實話說我不想讓你離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倘若你執意要走,高某自然不能阻攔。”
“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凌蕭雲願意鞍前馬後,護衛大人周全。”凌蕭雲立即起身拜倒在地,目光堅定地看著高興,
高興對於凌蕭雲夫婦恩情深重,縱使以命相報也不為過,更何況高興為人謙恭和善,對百姓更是仁愛有加,他為一方諸侯,自然可以造福一方,若為天子,自可造福天下,
尤其是當凌蕭雲知道高鑫實為高興,乃是蘭陵王獨子後,更是敏銳地感覺到這齊國的天要變了,或者說這天下都要變了,有高長恭和高興在,對與百姓來說自然是莫大的福音,而得到他們的庇護,凌蕭雲也不必再害怕百花宮和天道宗,不用再隱姓埋名,甚至可以報殺父之仇,
高興頓時暢快地大笑著起身,雙臂把著凌蕭雲的肩膀道:“今曰有凌兄這等悍將加盟,實在是喜事一件,當浮一大白,哈哈哈哈。”
“大人,尊卑有別,今後您直呼屬下名姓便是,‘凌兄’卻是萬萬擔待不起。”凌蕭雲沒有起身,認真地看著高興道,
“蕭雲說的是,我記下了,快快起來。”高興含笑點頭,凌蕭雲再次拜了一拜方才起身,
“蕭雲,不知你想從事什麼職務,我好給你安排。”待凌蕭雲再次落座,高興笑著問道,
凌蕭雲略一沉吟,然後說道:“大人,屬下雖然有些武藝,但單打獨鬥還算擅長,戰場廝殺怕是差上上叔寶兄許多,大人若是不棄,屬下願意做個護衛,為大人看家護院。”
“蕭雲你太謙虛了,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護衛隊長,待遇等同軍中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