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來了。”高興剛到青州軍營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魯智深立即迎了上來,恭敬地向他見禮,
“唔,智深,沒出什麼亂子吧。”高興輕聲問道,
“將軍放心吧,一切安好,慢說這軍營中本就有咱們的人,就算沒有,這區區四萬極其缺乏戰鬥力的烏合之眾,還沒有放在屬下眼中。”魯智深胸脯拍得梆梆作響,一臉自信與傲氣,
誠如他所說,盱眙鐵騎雖然建立至今還不足一年,但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他們敢與吳明徹的精銳之師叫板,又如何會懼怕一幫散兵遊勇呢,羊就算是披上狼皮,它卻依舊沒有狼的兇狠和尖牙利齒,
“呵呵,幸苦你們了。”高興看著雖然眉宇間略帶疲憊之色,眼中佈滿血絲,身子卻依然挺得筆直如松的魯智深,心中甚是欣慰,臉上的笑容也濃郁了不少,
“職責所在,不敢貪功。”魯智深身子霎時繃得筆直,大聲說道,
高興輕笑一聲,接著說道:“好,隨我進去吧,接下來事情還多著呢,萬事開頭難啊。”
“是。”魯智深答應一聲便畢恭畢敬地隨在高興身後,大步邁入了軍營,
如高興所料,青州軍營中的景象一如曾今盱眙那般狼藉,雖然所有人都在魯智深的勒令下在校場上列好了隊伍,但其中大多數人臉上卻充斥著迷茫與彷徨,
人上一萬,該當無邊無沿,氣勢恢宏,然而這近四萬人密密麻麻聚集在廣闊的校場上,高興卻無法感受到一絲雄渾壯闊的氣勢,有的只是頹喪,低落,沒有一絲精氣神,
高興輕輕搖搖頭,神色稍整,在魯智深的陪同下登上了高高在上的點將臺,高興來到點將臺前沿,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無精打采的數萬士卒,高興的目光十分平和,慢慢地自那些士卒們臉上一一劃過,高興看見了困惑,看見了迷茫,看見了憤怒,也看見了敵視,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高興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深吸口氣大聲說道:“將士們,我叫高鑫,從今曰起,我就是青州刺史,而你們就是我計程車兵。”
“參見刺史大人。”
在魯智深等盱眙鐵騎等人的帶領下,點將臺下的數萬人稀稀落落地拜倒在地,雖然臺下近四萬人呼喝,聲音也甚是響亮,但高興卻總覺得有氣無力,缺少一種發自內心的氣勢,這讓他很是皺了皺眉頭,
“免禮。”高興臉色霎時變得嚴肅起來,他雙腿微微分離,氣沉丹田,胸腔猛然鼓脹起來,下一刻便聽見天空中響起一道如同炸雷般的喝聲,
高興這猶如山崩地裂的巨響頓時讓所有跪伏在地計程車卒感到心膽懼顫,一陣耳鳴眼花,看向高興的眼中不由多了一絲畏懼,
“謝大人。”少頃,眾人才醒過神來,連忙道了聲謝,迅速站起身來,經過高興石破天驚的一嗓子,眾人倒是不自覺地挺了挺腰桿,看上去舒服了不少,
“抬上來。”高興臉色冷峻,頭也不回地說道,
“是。”魯智深答應一聲連忙向一旁揮揮手,
很快,在所有人詫異不解地目光中,約莫二十個盱眙鐵騎抬著十口紅木大箱越眾而出,並將木箱抬上了點將臺,
“嘭。”十口木箱幾乎同時落在木質的點將臺上,那沉悶的巨響使得點將臺明顯一顫,足可見這些木箱的分量不輕,
高興來到一口木箱前,隨意一腳,“啪”的一聲木箱的蓋子便被高興的巨力掀飛出去,落在兩米開外,高興的身手再次讓臺下的眾人驚懼欽佩不已,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不敢怠慢,但當眾人看見那紅木箱子中的東西,都不由倒吸了口涼氣,近十萬隻眼睛瞳孔頓時一縮,場上響起一片粗重而雜亂的呼吸聲,
這紅木箱中裝著滿滿當當黃金,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金燦燦的光芒,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高興一語不發,腳下動作飛快,接連九聲悶響,十口木箱全部被打了開來,裡面全部裝著沉甸甸的金餅,無一例外,
看著點將臺上那十箱實打實的黃金,臺下數萬人眼中霎時放射出貪婪渴望的光芒,許多人更是滿面潮紅,呼吸愈發紊亂,不自禁地便向點將臺靠近,
“吼。”高興再次仰天大吼一聲,這直衝霄漢,猶若龍吟虎嘯的吼聲頓時讓所有人渾身巨顫,心神也恢復了一些清明,
高興站在點將臺中央,渾身白衫無風自動,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神光湛然,充滿了威嚴,從他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勢,既有身為上位者的氣勢,也有高興久經殺戮所磨礪出的慘烈殺氣,一股肅殺而壓抑的氣息瞬間傳遍整個軍營,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看著高興,
高興怒目圓睜,雖然他沒有說話,但臺下眾人還是驚駭萬分,一些心裡素質差些的更是在高興這一瞪中踉蹌著向後退去,額頭上冷汗直冒,
“這些錢財,你們想要嗎。”如此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高興渾身的氣勢才悄悄斂去,一臉平靜,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