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海”上,“絕情宮”中。
在這無數的殿宇樓閣最深處,卻座落著一個十分尋常的院子。
木屋竹籬,菜田雞舍,院中一張石桌,兩張石凳,一個花藤編織的鞦韆緊靠一旁,輕輕搖晃。
這院子,完全就是最最尋常不過的農家小院。
也正是因此,這小院座落在這“絕情宮”中,才顯得如此突兀。
此刻這小院之外,正立著一個女子!
容貌美豔,身段迷人,海浪般的藍色長髮,珍珠編織的緊身長裙!
這般獨特的美人,除了那“螭吻”,還能是誰!?
而此刻這堂堂“真龍”,天地至強者之一,卻好似心虛的奴僕,恭敬而又緊張地立在這小院之外,一動不敢動。
靜立了不知多久,“螭吻”忽聽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不免輕輕轉頭看去,只見有兩人已走到自己身後。
一個是容貌比之“螭吻”還要美豔的女人,只是神情卻十分冷厲,而且那深邃的黑眸中有著令人望之生寒的殺氣!
這女人肌膚白皙異常,似乎毫無血色,而且白髮如雪,高高盤起,火爆的嬌軀被一身血色長裙包裹,顯得危險而又誘惑!
而最引入注目的,還是她那雙手!
那是一雙好似被鮮血包裹,血紅無比的手,詭異而又恐怖……
在這白髮女人身後,還有著一個略顯嬌小的女子。
這個女子面戴紅紗,遮住了容貌,但從那一襲紅裙難以遮掩的玲瓏身段,也不難看出這也是絕色美人。
二女來到“螭吻”身旁站住,“螭吻”看著那白髮女子,不由微微凝眉,輕聲道:“淚紅衣!你來做什麼!?”
那被喚作“淚紅衣”的女子勾唇一笑,漫不經意地答道:“本座想做什麼,沒必要跟你這叛徒交待吧!?”
“螭吻”面上頓顯怒色,不由喝道:“淚紅衣,你找死麼!?”
淚紅衣見“螭吻”發怒,卻是絲毫不懼,反而冷笑一聲,抬起自己那可怕的血手,對著“螭吻”做了極為挑釁的動作!
“大嘴怪,你儘管放馬過來!”
“螭吻”氣得渾身一顫,正要動手,卻聽那院中的木屋忽然悠悠響起一陣悽婉動聽的女子歌聲。
“清水碧荷,孤舟蕩波……問君何時歸,君言暮雲落……而今暮雲西落,君何歸?歸如何?……”
這歌聲一起,“螭吻”與那淚紅衣盡皆垂首而立,噤若寒蟬,不敢再出一語。
許久之後,歌聲緩緩散去,才聽那屋內唱歌之人輕輕一嘆,幽幽說道:“小魚兒……他們說……我不在的這些年,你過的可是萬般的逍遙快活,完全把我給忘了……”
“螭吻”渾身一顫,慌忙跪伏在地,高聲說道:“小魚兒知錯!小魚兒知錯!求‘水祖’陛下恕罪!恕罪!”
“水祖”略一沉默,說道:“你起來吧……我又無意罰你,何必如此害怕!?”
“螭吻”如蒙大赦,慌忙站起身來。
“水祖”微微一嘆,又道:“‘金祖’還活著……你可知道!”
“螭吻”詳裝震驚,搖頭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