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一聽自己是沈氏後人,韋家就立刻接近了自己,而且還不是家主接見,而是這位老祖宗。
不過沈尹倒臺的時候,韋玄成還只是神廟大祭酒兼任學宮副院長,並未受此牽連。後面反而扶搖直上,成為了右相。由此也足見天命大帝的開明。
“那……師叔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沈追問道,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錦囊,正是那個平平無奇,但卻怎麼也打不開的錦囊。
“不錯,你出了大夏學宮之後,我便感應到了,便派韋天龍送你一道救命錦囊,不過現在對你卻是無用了。”韋玄成輕嘆道。“先生含冤,但我那時自身難保,根本無力阻止,只能暗地裡做些事情。你生父沈康為,每次偷偷返回大千世界,大多時候是我韋家的人在暗中照看。”
“晚輩,多謝師叔祖。”沈追起身拜道。
“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你還和文河相識,也算是緣分。”
頓了頓,韋玄成話鋒一轉道:“我聽說你有意求娶公主?”
沈追沒料到這位老先生居然如此直白,一語道破自己的來意,頓時也不再遮掩,點了點頭道:“是。”
“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趙王的意思?又或者是七皇子的意思?”韋玄成淡淡的看著沈追,目光中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沈追感覺一切都暴露無遺。
這對方連這個都知道,沈追心中壓力倍增,頓時暗暗施展功德屏障,那種感覺才慢慢淡去。
韋玄成眼中露出一絲奇異之色,但卻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等待著沈追回答。
“是我自己意願,我和紫萱,乃是情投意合。”沈追直視韋玄成的目光,堅定道。
看了沈追片刻,韋玄成微笑點頭道:“既然是你自己願意,那我這個惹人討厭的老傢伙,也不妨走一趟皇宮壽宴。”
…………
五月十七日,柳、楊、韋、寇四家已有三家德高望重的文臣大儒願意站在沈追這一邊。
只剩寇家。
也是七皇子姬塵覺得最難說動,甚至是沒有希望的一家。
寇家的老祖寇恂,乃是開國功臣,是雲臺二十八將第五位。
這位大儒原本是酈朝舊臣,後酈朝走向沒落,戰亂四起,便投靠了當時的天命大帝姬發。
在沈尹崛起之前,原本寇恂才是大週中的宰相、軍師一般的人物,擅長治理政務。
他還曾與第一任冠軍侯楊安有過一段廣為流傳的‘將相和’典故。
在寇恂任雍州州君時,為嚴明軍紀,曾將楊安手下的一個部將處死。而屢立軍功的楊安,知道以後,極為震怒,認為寇恂故意與他為難,憤怒表示:要與寇恂勢不兩立。
為了避免衝突,寇恂決定不與楊安見面。並且對楊安的部下,格外優待。處處忍讓服低,不使矛盾激化。為了求得和解,煞費苦心。
最後,天命大帝親自出面,設宴調解。對楊安曉以大義,要他以大局為重。說:“天下未定,兩虎安得私鬥?”楊安經過天命大帝的勸說,終於回心轉意,不再耿耿於懷。最後,與寇恂握手言和,同心同德,共同匡扶大周。
甚至於後來楊安征討西極洲,這位寇恂都是西路大軍的軍師,有他協助楊安,西路軍乃是三路大軍中征伐速度最快的一路。
只是可惜,楊安戰死,這位最有望和沈尹並肩而立為右相的寇恂也身受重傷,昏迷了近二十年,且自此留下了暗傷,最後只是被封雍奴候。
雖然只是武侯,但是這位雍奴侯卻在雲臺二十八將中排名第五,深受人皇崇信,後面又被封雍國公,地位不低。
姬塵之所以說沈追沒什麼希望說服寇恂,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為姬塵得到訊息,范家準備第三次提親的媒人,正是這位開國功臣寇恂,並且有訊息傳,對方已經答應了。
柳家和楊家,乃是利益交換,除了姬塵的身份之外,沈追還額外答應了以多首未面世的詩詞為交換,所以才能順利說動。
可是據沈追的瞭解,這位寇恂並不在意這些,相反,他鐘情於有實際意義的策論和經義,不怎麼喜歡浮華辭藻堆砌的詩詞。
那為何姬塵還要讓自己來寇家?難道自己能讓這位大人物改變主意不成?
正當沈追低頭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你就是沈追?”
沈追抬頭一看,頓時就看到了一張威嚴肅穆的臉龐,他並未身穿常服,反而是一副戰甲戎裝在身,似乎剛剛練功完畢。
“正是,晚輩沈追,參見雍國公。”沈追行禮道。
“我聽聞你去了極炎禁地,可曾學會無敵刀法?”寇恂問道。
沈追微微一楞,下意識點頭道:“勉強領悟幾式。”
“哦?”寇恂眼中閃過一絲神采。“施展給本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