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孔陽州為人跋扈,極為囂張,但傳聞也不一定都是準確的,沈追發現孔陽州此人對待屬下還是很不錯,遇見他時,孔陽州正被一夥敵人追殺,為了掩護同伴,孔陽州獨自斷後,死戰不退,為戰友爭取時間,導致連五階極品神兵都打折了!
“看在你這麼慘的份上,本官就不與你計較了。”沈追心中暗道。
東戰區這邊,孔陽州即便活著回去,扣一個貪功冒進的罪責不過分。破界城、陽洲城、宥鳴城,凡是將軍級別的,都要被降罪,這就是打敗仗的下場,不如此,無法對死去計程車兵交代!
當然,這些罪責並不算大,只要之後立功,仍舊有機會正名。
大家都打了敗仗,唯有自己打了漂亮的勝仗,沈追當然不會計較孔陽州抱怨幾句。
他撇了一眼孔陽州道:“老孔,你麾下有個校尉叫高升,你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孔陽州苦笑一聲道。“不過這事跟我沒關係,侯爺為了防止軍中混入間諜,所有外來強者,基本上都各自成軍。勝了軍功照算,敗了也不影響武安軍現有的軍隊戰力……京城來的許多公子哥關係戶,都在我這邊。”
“不是我不想管,許多人修為低,但關係來頭大得嚇人,高升這種人丟在後方,只是傍著我個名頭撈功,我也管不著。”
“你知不知道範家?”沈追心頭一動,“范家此次有沒有摻和封王之戰?”
“左相範文翰?”孔陽州微微一楞。“你問這個幹嘛,有過節?”
“沒過節,隨口問問。你不知道便算了。”沈追淡淡道。
“京城左相範文翰,怎麼能不知道?”孔陽州搖頭道。“左範右韋,左相範文翰,右相韋玄成。這兩家一直是京城文官兩派之首。”
“前幾年右相韋玄成上書‘毀宗棄廟’,左相就是最堅定的反對者。不過短短三年,這一國策就被反彈了回來。現在朝堂之中,左相的風頭正盛!”
“不過沒聽說過范家有人來邊軍摻和這一腳。”
沈追點了點頭,眼下已經是三月十五,武安侯曾言,四月初定會結束這場大戰。
現在神通境以下退場,就是明證。
強者們的戰鬥,反而更加簡單,半個月的時間,他估計都不一定會需要打這麼久。
現在數個戰區,都達到了前推五千裡的最低標準。
之後的戰鬥,不過是看武安侯自己,想要多大的趙國封地,已經立下的戰功,夠不夠滿足多方勢力,和底下的人。
要不了半個月,沈追就會進入京城,他當然得多瞭解一下范家的情況。也好有一個打算。
當然,鬆懈是不能鬆懈的,他必須得保持這個勢頭,才能應付之後的麻煩。
“你我還是想想怎麼回軍營吧。”孔陽州再度抬頭看了一下某個方向。“剛才又有八名尊者飛過去了,若是這幾天不趕回去,滯留在敵後,遲早要完。”
“老孔,你這麼怕死,好好的京城不待,幹嘛來邊軍。”沈追打趣道。
“混賬,誰說老子怕死了。”孔陽州怒道。“老子只是不想白死了。壓制了五六年的境界,好歹讓我突破個尊者再死……我呸,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沈追啞然一笑。
沉默了片刻之後,沈追從儲物戒中拿出幾顆血源晶魄,隨意道:“老方,想沒想過跟著我混。你現在回去,立馬就要從將軍降到校尉,潰不成軍,戴罪立功的機會指不定都輪不到你身上。”
“我就不一樣了,我要是能回去,想去哪就去哪,跟著我,立功的機會大把!”
孔陽州斜著眼看沈追遞過來的血源晶魄,一臉嫌棄:“哼,沈追,你他孃的少瞧不起人了。一點破恢復寶物,就想讓老子給你賣命?”
“我孔陽州,就算神力耗盡,困死在這裡,也絕對不接受嗟來之食!”
“這樣啊?”沈追一臉遺憾的將東西收了回來。說罷,沈追就微微搖頭,將血源晶魄和一套完好的戰甲和長刀一起放在了石塊上。
“我還想著借你兩件五階神兵防防身,看來孔大將軍是用不著了。”
等了三秒,沈追見孔陽州好像真的沒有要拿的意思,就要將東西重新收回來。
“嗖~”卻只見一道身影飛快的衝了過來,大手一撈,把東西瞬間捲到了懷裡。
“算我借你的!”孔陽州面色微紅,迅速的將血源晶魄吞服,換上了新的戰甲。“等回去了,還你十倍!”
沈追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