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刀疤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白痴問題,尷尬的問道:“沈兄弟,這門是怎麼回事……”
“剛才……”
沈追剛想回答,外面卻突然出現兩道人影。
王龍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白光,衝著刀疤臉道:“何九,你先退下,這裡沒你的事了,去安撫牢房犯人。”
“縣尊、王班頭。是,屬下告退。”刀疤臉帶著一肚子疑惑離開。
他正要退下,籠罩在青光下的縣尊卻突然開口道:“何九,今日牢獄法陣出了小問題,你可明白?”
“是,屬下明白。”刀疤臉乖乖聽著。他心裡知道事情當然沒這麼簡單,肯定和沈追有些關係。但能混到牢頭位置,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縣尊定了調子,那此事即便另有隱情,也只能是牢獄法陣的問題了。
“沈追見過縣尊大人,王班頭。”沈追連忙行禮。
王龍點了點頭,打量了沈追一眼:“後天九階了,不錯。”
青光散去,韋文河露出真容,沈追一看,微微吃驚。
他這倒是首次看清縣尊的真正容貌,卻沒想到居然這樣年輕,一副書生模樣。
韋文河看著這一地的草棍,心道果然如此。
“沈追,判你杖責十下,關押一月,可有怨言?”韋文河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反而突然說起沈追與楊武的衝突一事。
沈追連忙搖頭道:“雖是那楊武欺我義父在先,但屬下當街將幾人重傷,也有些過分。大人秉公執法,屬下沒有怨言。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楊武此人,別有二心,與李家關係不淺。先前我等在城外遭遇不測,恐怕就與此人脫不了干係,不知大人為何留他?”
這是沈追的一個心結,武班房刑捕少不了要出城辦案,且行蹤難以確定。
捕字令和斬字令道牌都有隱匿天機的功效,除非李家花大力氣盯梢他。可這顯然不可能,這絕對是內部走漏訊息。
縣尊留楊武這麼一個叛徒在隊伍裡,給兩大家族報信,豈不是個禍害?
“青州有一農夫,”韋文河不回答沈追的問題,卻是說起故事來。
“麥田撒種抽苗後,卻發現其中混雜著許多蓖草,他想除掉,又怕傷到麥苗,正在左右為難時,一位鄰人想他說,再等些時候,等蓖草長大到能單獨除去的時候,就不怕傷及麥苗了。”
沈追聽了故事,默默沉思。
“你可知其中含義?”韋文河笑著看向沈追。
“屬下明白了。”沈追點頭。
縣尊到任只是三年,三年前這河源縣就是一爛攤子。
上至知縣,下至衙役,幾乎個個都與城內的大小家族有關聯。
有些人是那種罪大惡極的,與宗族豪門狼狽為奸,欺壓百姓。
有些人的過錯就小一些,頂多只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辦實事罷了。
這些人並非一心一意為兩大家族賣命,只是當時大環境如此,大家都受兩大家族擺佈,只能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