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琅琊是下界修真地,來來往往的大多是未及化神期的修士,往日裡偶見洞虛期或以上的修士,就足夠他們追捧敬畏,更遑論仙界中人,儘管位階不過下位仙,也足夠下界修士驚心動魄,肝抖膽顫,於是幾人收斂了仙氣,一路御空而行。
清歡趴在小白雲上,不住的往下看,先前聽來的果然沒有錯,這個古靈山真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文羽哥哥。”她試圖透過藍文羽這個話癆開啟話匣子,“你聽說過金缽大會嗎?”
藍文羽和之前的他判若兩人,就像一簇燒的正旺的火苗,突然被一盆冷水澆熄,整個人都蔫了:“恩。”說話都是漫不經心,眼神四處亂飄,似在警惕著什麼,又像擔心著什麼。
清歡也並非是想獲取什麼資訊,不過是找個人聽她說話。
祁連?不熟,而且他身上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陌桑,依著他那高冷的性子,任她說的口乾舌燥,恐怕最多撈的一句“恩”。
“都說金缽大會開啟之時,是梵天琅琊最熱鬧的時候...”清歡自顧自的在喋喋不休,“也不知道那金缽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可是真是看一眼就能夠得到莫大福澤。”
清歡滿心的憧憬,可是在除陌桑以外的人眼裡,就如同笑話一般。
藍文羽提醒她道:“清歡妹妹,法器靈寵也就算了,這下界修真地的什麼福澤...”搖搖頭,“和你沾不上半點關係,你就別去湊那個熱鬧了,免得到時候人家說你扮豬吃虎。”
“為什麼與我就沒有關係呢?”清歡誠心的發問。
“笨啊,因為你是仙身,你想要晉升位階只能透過歷劫。”藍文羽無奈。
不怎麼搭理他們的祁連這時倒開了金口,語帶輕蔑道:“話也不能說的太死,要說九重天上也並非沒有和這什麼福澤有關之人,那個叫白懷的,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藍文羽皺眉:“白懷君雖是從下界渡劫修上九重天的,但好歹是四值功曹之一的值月神,還是位上仙,容得你這個下位仙在這裡嚼人家舌頭。”
藍文羽一直覺得祁連是那種欺軟怕硬,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倒並非與那白懷仙上有多好的關係,單純看不慣祁連這個人。
真正與白懷仙上關係匪淺的那位愣了一下,猛的反應過來他們口中的主人公是熟知之人。
在清歡眼中,祁連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西海水君之子,想當初在瑤池仙會時,也是能在一群小輩中說得上話之人,因而她對祁連是敬而遠之,保持著安全距離。
但無論是什麼人,也不能在她面前說至親之人的半點不是,儘管她沒聽明白祁連話中包含的意思,但依著藍文羽所言,話裡鐵定沒有什麼好意。
“做什麼?”祁連道,眼色也漸漸沉了下去。
清歡一改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裡竟有一股凌厲之氣。
連藍文羽也愣了一愣,生怕兩人打起來,趕忙把清歡拉過來。
傳音入密道:“小丫頭,你怎麼了?”
清歡深呼吸平復下情緒,道:“文羽哥哥,一換一,你可以問我一件我知道的事,我也需要你告訴我一件你知道的事,成或不成?”
藍文羽想了會,果斷道:“成交,問吧。”
“你認識白懷仙上?”
藍文羽看向她:“難怪你突然情緒不對勁,你也同白懷仙上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