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郭四看了看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眼睛突然兇光一閃,一下子放開了烏雲蓋雪的馬嚼頭,一把匕首從袖子裡滑了出來,就朝著那個叫徐恩達的人刺了過去。
嚴禮強已經準備好想出手,但是轉眼間,他就發現根本不用自己擔心。
那個叫徐恩達的年輕人身手非常利索,看到郭四拿著匕首衝過來,他一伸手,就從旁邊一個人的手上拿過了一根扁擔,那扁擔只是一揮,就打在了郭四的手腕之上,郭四一聲痛哼,那匕首就被扁擔打掉在地上,然後徐恩達的扁擔一戳,就戳在了郭四的小腹上,郭四一下子就被一扁擔戳翻在地。
徐恩達作勢舉起扁擔,那郭四已經一個賴驢打滾,一下子爬了起來,捂著手腕就朝著旁邊的一條巷子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回過頭來放著狠話,“徐恩達,你給我等著……”,旁邊的那幾個混混,包括剛剛在地下裝死那個,看到郭四都跑了,也一下抱頭鼠竄,跟著跑了,不敢再留在原地。
嚴禮強腿一抬,已經利索的從犀龍馬上跳了下來,對著那個叫徐恩達的人抱拳笑了笑,“多謝幾位大哥仗義出手!”
“哈哈哈,沒事,沒事!”那個叫徐恩達的人哈哈笑著,把扁擔又扔給了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年輕人,然後打量了嚴禮強和嚴禮強的烏雲蓋雪一眼,“你這犀龍馬是好馬,在帝京能賣不少錢,他們那幾個人,是看上你這犀龍馬了,又發現你面生年輕,所以想來訛你的馬,這帝京城,混混和騙子特別多,不過咱們這春熙坊的街坊鄰居們都是厚道人……”
“嗯,的確,一看幾位大哥就知道了!”嚴禮強也笑了起來。
“好了,小兄弟你以後注意點就是,咱們兄弟幾個還要去找活呢,不然今天的晚飯沒著落……”
和嚴禮強說了兩句,那個叫徐恩達的,就直接帶著身邊的幾個年輕人,朝著西門哪裡去了。
嚴禮強看著那幾個人的背影,暗暗點了點頭,所謂十室之邑必有忠信,這偌大的帝京城,也正是因為有這些人,才會讓嚴禮強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價值的,如果這個城市的人一個個人都男盜女娼,人心不古,那對嚴禮強來說,這樣的帝京城,毀滅就毀滅了吧,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
十多分鐘後,嚴禮強就來到了孫冰臣的府邸門口,嚴禮強敲了敲門,過了幾秒鐘,孫冰臣身邊那個姓李的老僕的面孔從門縫之中露了出來,審慎的打量著門外,在看到嚴禮強的時候,那個老僕明顯的有些意外。
“李大爺,我今日來帝京看看大人,大人在家嗎?”嚴禮強一臉微笑。
“大人兩天前已經離京了!”一句話讓嚴禮強想不到的話從那個老僕的口中蹦了出來。
“啊,離京了,那大人去哪裡了?”
“到越州,做越州刺史!”
……
嚴禮強沒想到孫冰臣居然已經在兩天前離開了帝京,這也預示著孫冰臣的這次西北之行和甘州葉家之事在朝堂上的鬥爭應該告一段落,孫冰臣離開了大漢帝國的權利中樞下放到地方,但做的卻是地方的一把手,所以嚴禮強也揣測不出這一次朝堂之中的較量到底誰站了上風。
只是……等等……
騎在犀龍馬上的嚴禮強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那越州,不正是馬上要白蓮教舉事鬧得最厲害的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