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鳳鳴城之後,一路往東,沿途人口越來越多,城市越來越繁華,嚴禮強他們的行程就變得順遂起來。
那些張牙舞爪的黑風盜,真的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似乎成了一個遙遠的記憶一樣。
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孫冰臣這個巡查使的身份,又開始彰顯出巨大的威力,孫冰臣每到一地,均有地方官員迎送接待,在這種情況下,這一行人的隊伍,就算想要出點什麼事,都不容易。
不過嚴禮強卻沒有放鬆,而是時刻準備著,因為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在押送葉天成返回帝京的路上,那些想要讓葉天成進不了帝京的人,不可能只有黑風盜這麼一張牌,要殺一個人,除了像黑風盜那麼明火執仗硬打硬殺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方法,有時候,一根繡花針,一滴毒藥,一把飛刀,甚至是高手鄰身的一拳一掌都能輕鬆要了人的命,這些東西,可比黑風盜要難防備多了。
攤上這麼一個差事,身邊帶著葉天成這麼一個炸彈,誰能說自己就一定不會被殃及魚池,不會成為某場衝突和刺殺之中的無辜的犧牲品?
正是在這種危機感和緊迫感之下,嚴禮強的修煉半點也沒有放鬆下來,每道一個地方,只要落下腳,環境允許,又不在野外的話,嚴禮強每天都要堅持修煉三四個小時。
從離開灰家集之後,嚴禮強的行囊包袱裡面,又多了一樣東西——一把清香。
在黑暗的環境之中點上一炷清香,自己像老虎一樣趴在地上,用兩根手指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香頭,在達到視力和指力消耗的極限狀態之後又用易筋洗髓經恢復過來,成了嚴禮強“明”出來的鍛鍊自己眼力和指力的方法。
就在這樣的鍛鍊之中,隨著孫冰臣隊伍的一路東行,嚴禮強在黑暗之中盯著香頭不眨眼能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視力越來越好,而他雙手兩個指頭的指力同樣也在迅提高,開弓越來越輕鬆,身體的力量,也在穩步的提高。
就在這樣的鍛鍊之中,嚴禮強對易筋洗髓經的功效和功法,又得到了極大的擴張,有了更高的,更進一步的認識,他的腦袋裡甚至冒出許多把易經洗髓經和其他功法結合在一起修煉的法子,只是因為每天趕路的原因,那些法子,他也只是暫時留在腦子裡,沒有辦法付諸實施。
而跟在孫冰臣身邊,這一路行來,見識了沿途沿途官員們的迎來送往和各地的風土人情,對嚴禮強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收穫。
……
陽春三月,惠春河畔花紅柳綠,草長鶯飛,就在傍晚時分,水面霞光盪漾,一艘五十多米長的雙層內河大船,在船上水手們起伏不斷的號子聲中,穩穩的停靠在了惠州城外的碼頭上。
在船挺好,快的拴好纜繩之後,兩把木質的樓梯,迅就被碼頭上的力工們達在了大船的甲板上。
“船已經到惠州碼頭了,艙內的各位旅客,請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和隨身物品,準備下船……”
船上的水手們用鏗鏘的嗓門吆喝了起來,隨著船上水手的吆喝,滿船的旅客商販們,就6續上了甲板,然後順著甲板上搭好的木梯,一個接一個的下了船。
嚴禮強也隨著下船的旅客和人群從客船二樓的客艙裡走了出來,站在這艘巨大的內河大船二樓的甲板上,看著惠春河兩岸的風光,深深撥出了一口氣。
今天已經是元平十三年的三月七日,在離開甘州將近兩個月後,嚴禮強終於來到了惠州的州城。
惠州緊挨著帝京,是大漢帝國帝京西邊的門戶,過了惠州城再往東的地區,在地圖上就叫做“京西畿”,為帝京“四畿”之一,那所謂的“京西畿”,翻譯過來,就是緊挨著帝京的西邊的廣大區域。
此刻的嚴禮強,早已經換了一身裝束,整個人青衣小帽,身上還揹著一個行囊,就跟一個大戶人家的書童一樣。
在嚴禮強打量著周圍環境的時候,孫冰臣,梁義節,還有葉天成,都6續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